; 吆喝了没有两句,迎面走过来一个穿军装的伪军,“喂,做什么的,是医生吗?这边来。”
“长官,您有病吗?”
“放屁,跟我走,快点。”
丁义有些疑惑,但只能跟着伪军前去,拐了两道弯,来到和平军驻地的大院。牛娃子斜眼看了看旁边的镇公所,发现大门也紧闭着,上了一把大锁。他不由心里暗叫糟糕,王老八哪里去了?
那伪军把丁义和牛娃子领进院里,看见院内或坐或躺,好几个士兵都捂着肚子在呻吟,地上还有脏乎乎的呕吐物,气味难闻,丁义故作大惊小怪的模样,“哎呀,弟兄们这是发毒痧了呀,我来看看。”
“等等,谁让你看了,”那伪军喝斥道:“跟我来。”
丁义和牛娃子被领进屋内,穿过一道厅堂,走到后院,进入一间装饰齐整的正房里。挑开门帘,屋里放着两张床,各躺着两个呻吟着的病号,其中一个黑胖子正是王老八,另一个是个穿西服的中年人,面容清瘦,戴着一副眼镜。床边站着个伪军军官,正皱着眉背手遛达。
牛娃子悄悄向丁义使了个眼皮,向王老八呶了呶嘴,悄悄用手比划了个“八”字。丁义眼皮眨了一下。
“尹队长,正好碰见个医生,我给请来了。”伪军报告道。
“嗯,好,”军官盯着丁义打量了一番,“医生,你……不会是卖狗皮膏药的江湖骗子吧?”
“长官,您到江湖上问问,神医老丁的名头,可不是靠嘴皮子混出来的。有名的药到病除,当代华佗……”
“行了行了,赶紧给窦先生看病。治好了有赏。”
丁义心下估摸,这个穿西装的“窦先生”一定比王老八重要,因此才会命令自己“赶紧给窦先生看病”,他把招牌交给牛娃子,移步过去坐到凳子上,装模作样的拿过窦先生的胳膊,闭上眼睛开始摸脉。
“阳虚气陷,浮沉无根,先生,请伸出舌苔来。”
丁义满面严肃地诊治一番,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中毒了。”那窦先生呻吟着说:“可不是嘛,我觉得也是中毒了,喝了那杯水以后,立刻就不行了,先生,这是什么毒啊,诊得出来吗?”
“此毒名叫‘大烈蜥毒’,乃是自然界里非常稀少的一种毒物所生,你刚才说怎么着?喝了水,是吧,没错,一定是它。”
王老八捂着肚子在旁边吵吵起来,“他奶奶的,是不是有人故意往水井里下毒了?先生,快点,给我治治。肚子疼死了。”
“这个嘛,”丁义摇头晃脑地说:“若说故意下毒,倒也未必。这种‘大烈蜥’平常并不多见,它长得龙头蛇尾,须牙俱全,据传说是远古霸王龙的后代,毒性极强,喜欢隐居在深山洞穴里。它为何出现在村镇,实在有些费解……闲言少叙,今天你们遇到我老丁神医,也算运气,这种毒,平常医生,绝计是不会医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