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老山东骂道。
“千真万确,”王三槐凑上来说:“我跟苟复胜喝酒的时候,他喝醉了告诉我的,钱主任的想法,就是把你们这个团抓在自己手里,明升暗降,给鲍营长来个卸磨杀驴。”
“他想得美。”老山东给了王三槐“解药”,还赏给他两块大洋,“干得好,以后多请他们喝两回酒,灌醉几个,淘到值钱的消息,就赶紧告诉我们。”
“是,论喝酒,我可是行家里手。”
送走了王三槐,老山东一路骂着大街,立刻来到团部里,把消息告诉鲍元和许群等人。
大家一听,都炸了锅,很显然钱主任这招毒计,是想把鲍元这团人马,全部抓在自己手里,解除鲍元的指挥权,许群立刻说道:“这绝对不行。”
“他若敢那派那个什么‘苟复胜’那这儿来,我立马宰了他。”老山东将盒子枪往桌上重重一摔,“鲍营长也不能走,师部参议,这算个狗屁职位,不是明着要撤职么?”
鲍元站起身来,沉着脸在地上踱了两步。
钱主任的意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眼下师里严师长正在南京养病,师部钱主任几乎是一手遮天,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呢?
几个人议论一通,有的说“硬顶”,有的说“软抗”,争议一阵,各说各的道理。难以统一,会议室里一片吵吵嚷嚷。
团部角落里,还坐着两个陌生人,一高一矮,都是客商打扮,一直没有说话,坐在旁边默默抽烟,老山东不认识。
这俩人,高个子是郝大富,矮个子是段阿混。他俩是从南京过来,执行新的任务,刚见到许群和鲍元等人,正在谈论此行计划,恰巧遇到老山东来报告,他们对这里的详情并不了解,因此也没有参与意见。
许群扭过头来,瞅着阿混,他知道阿混甚有智谋,便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阿混,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阿混点了点头,“就是说……钱主任是个缺德孙子,老想拿咱们糟害,是吧?”
“没错,”老山东听他说得痛快,将大手一拍,“他就是个缺德孙子。”
“那……杀了他吧。”
众人一听,都愣了一下,却有点“茅塞顿开”之感,这主意看似简单狂妄,不正是解决问题的最佳途径吗?比什么“软磨硬抗”之类,都有效得多,老山东第一个欢呼起来,“对啊,哈哈,兄弟,你这办法好极了,我真笨,怎么没想起来,对对,就这样,把姓钱的给杀了。”
鲍元凝视着阿混,“段兄弟,师部可不是等闲之地,重兵把守,警戒森严,钱主任也非糊涂大意之人,去暗杀,行吗?”
许群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满意地说:“我看行,老鲍,你还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本事,他们个个飞檐走壁,来去无踪,想拿点什么东西,那都是妙手空空……来,咱们琢磨琢磨,怎么去取钱主任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