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混心里踏实下来,把举起的手枪,又放下了。
他欣赏起郝大富的武功来。
看他打斗,只觉得酣畅淋漓,意气风发,但郝大富只走刚猛一路,奇巧却不如陈榆。阿混观看一阵,心想:若是陈榆在此,只怕用不这么多招数,已经将花蜘蛛擒住。
此时的花蜘蛛,却已经叫苦不迭,三魂去了两魂半,眼见每一刀都象索命阎王的钩子,直欲取自己项上这颗人头,他再次曲身后纵,已经到了窗边,使劲一咬牙,两腿弹起,往窗外窜去。
窗户关闭着,但花蜘蛛去势凌厉,花格子窗棂一下被他撞开,木窗破裂,花蜘蛛的身子,象一片灰烟,“忽”地从窗品破洞,飞了出去。
“叭,”阿混抬手就是一枪。
花蜘蛛身法太快,这一枪,仓促间又没打中。
郝大富紧跑两步,一声怒吼,身子窜起来,也从窗户里跳出,他身躯高大,力道刚猛,将窗上的破洞,又撞断好多条窗棂,一片木片碎裂声,雕花窗扇整个脱落下来。
阿混也冲到窗下,举起手枪,没有瞄准,而是冲着花蜘蛛逃跑的前方,“叭叭叭,”连开三枪。这三枪来得急促突然,院里摆放着的几只黑陶花盆,噼呖叭啦全都打碎。
花蜘蛛愣了一下,被阿混打出的子弹吓了一跳,前面瓦片纷飞,弹如飞簧,迫使他停下脚步,阻了一阻,就在这愣一愣的功夫,郝大富已经追到了。
战刀带着风声,瞬间便劈过来,花蜘蛛身子斜窜,手里软鞭反手撩出,堪堪躲过刀锋,但郝大富使开了“快刀诀”,一刀紧似一刀,正手反手,眨眼间便砍出三五刀。
花蜘蛛身法再快,也被杀得手忙脚乱,灰褂子左摇右晃,忽东忽西,在院子里闪辗腾挪,却是始终摆脱不了战刀的追击,他本来是想出屋逃跑,但没有想到的是,郝大富的武功,本来就是宽大正面路子,越是到了开阔地带,越是如鱼得水,挥洒自如,院里宽阔,施展得开手脚,长长的战刀无所顾忌地抡开了,在郝大富的手里犹如一条矫龙,纵横捭阖。
刀光象一排排的惊涛骇浪,横劈竖截,每一刀砍出都发足了威力,把“刀劈千军”的特点使得淋漓尽致。郝大富杀得兴起,猛地大喝一声。
吼声象一声炸雷,在院子里震人耳鼓。
“咔嚓”一声,战刀劈过花蜘蛛的头,寒光闪过,一腔鲜血,迎着阳光喷涌而出。
那件晃荡荡的灰褂子,摇了两摇,象一片破布,仰面跌落在地面的草坪上。阳光照耀下,点点血痕,洒在乱纷纷的草丛里,枯萎的暗黄色草叶,染了片片鲜红。
郝大富挺刀站立,哈哈大笑,这一仗,他杀得兴起,将身上的武功使得尽兴随兴,心里觉得酣畅无比,几百里追踪,终于将这个可恶的恶棍亲手斩在自己的刀下,那种痛快与欣慰,无与伦比。
战刀上的血珠,一滴滴落到地上。
“好刀法,”阿混拎着手枪站在旁边,“老郝,快跟我进地下室,那里有女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