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实在太暗,辨不清到底是什么,但除此之外,屋内再无他物。阿混走出门来,拿着布袋问白衣女人,“是这个么?”
“我也不知道。”女人哭着摇头,“我就是听小文说的……他死的好冤枉啊,多好的人啊……”
郝大富一阵“咣咣”劈砸,把剩下的几个房间,全都打开了。
有一间房内,发现了大量的物品,有刀剑兵器,有烟袋火石,有裘皮大衣,有布匹皮货,甚至还有一大包子棉花……简直是一个杂货仓库。郝大富骂道:“王八蛋狗强盗,一定是抢来的,要不就是谋财害命,把人杀了,东西留下了。花蜘蛛,把你一刀杀了,太便宜你。”
每个房间里,都散出难闻的怪味儿。
阿混被腐烂恶臭的气味,熏得嗓子发痒,咳嗽了两声,说,走吧走吧,这里的味道真熏得要命,再呆一会,就要晕倒了。
郝大富将白衣女子身子一抡,背在自己背上,大踏步走出去,女人轻喘一口气,说道:“谢谢大哥,我……又活了。”她嗓音哽咽,眼泪成串地流下来,将郝大富后背染湿了一片。
三个人走出这片阴暗难闻的地下室,来到花云阁里。
忽然女人趴在郝大富的背上,大哭起来,用手捶打着郝大富宽厚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又见着太阳了,阿宝,阿灵,你们太可怜了,阿文,我的好弟弟,你们没等到这一天……”
白衣女人象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嚎淘大哭。
阿混知道,被囚禁已久的人,突然见到天日,心里的激动一旦爆发出来,难以抑制,很是危险,甚至闭气身亡,他赶紧抓住女人的胳膊,用力摇动,“大姐,冷静,冷静……”那女人只是不理,大张着嘴,放声大哭。
忽然,哭停突然停住,女人头一歪,瘫软在地。
“坏了坏了,”阿混皱着眉头咂嘴,“让你别哭,你偏哭。”
“怎么办?”郝大富赶紧把白衣女人放在椅子上。
阿混蹲下身子,给白衣女人揉太阳穴,掐人中,拍打后背,阳光下,那女人脸上皮肤雪白,白得甚至有些让人觉得可怕,似乎象透明一般,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头发又脏又乱,就象脏污的乱草。
鼓捣了一阵,那女人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睁开眼睛,眼神迷茫地看了阿混和郝大富一阵,喘了两口气,面上泛起一些潮红,细声细气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没事没事,”阿混扶着他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大姐,你叫什么名字,休息一会,慢慢给我们讲。”
“我……夫家姓荣,你们叫我荣嫂吧。我们当家的,被花蜘蛛给杀死了……”说到这里,她心情又激动起来,咬牙切齿,眼睛里闪出仇恨的光芒。阿混赶紧提醒她,“荣嫂,别急,你身子太弱,先别急。”
荣嫂长吁一口气,不好意思地微笑了一下,她满面憔悴,不好判断年龄,这一笑,才又显出一丝青春的光彩。
“是,小兄弟,我太高兴了,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我还没活下来,我在家里做炒茶生意,虽然日子过得穷,可还如意,我们夫妻俩……”说到这里,声音又哽咽起来,勉强平静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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