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阿混看出了端倪,“他们想要抓活的。”
“做梦,”明玉骂道:“瞎了他们的狗眼。”
两个人都是脚下生风,沿着山路一阵猛跑,一阵乱枪,渐渐将追兵甩在了后面。
天色暗淡下来,看看后边追兵渐远,这才放慢了脚步。
“可惜,车上的货物,白搭了。”阿混喘着气说。
明玉说:“他们是冲着人来的,若是想劫财物,咱们马车都留给他们了,贼就不会再追,这些贼,显然是要人,不要财。”
“嗯,而且还要活人,子弹都冲着天上飞。”
两人议论着,走向太平营车站。走了三五里路,前面影影绰绰来了一哨人马,走近一看,原来是汤阿四,带着阶伍,接应他们来了。
“怎么回事?”
“有土匪劫道,”明玉说:“我们的马车都丢了。”
阿混说:“准确地说,是想绑票,他们追了半天,幸亏明玉我们俩跑得快。才没给绑走。”
“胡说八道,哪有土匪绑当兵的票?”
阿混猛地一愣,拍拍脑袋,“对啊。”
阿混和明玉,都穿着军装,老远就能看出是和平军士兵。
土匪绑票,向来是绑有钱人,图的是勒索钱财。哪里有人会傻乎乎地去绑士兵的票?士兵一是没钱,部队上也绝不会出钱来赎,而且若是惹怒了部队,还会发兵来攻,那更得不偿失。
阿混忽然说:“不对劲儿,咱们回去看看吧。”
“好。”
一行人马,又向来路奔去,阿四指挥士兵们摆开战斗队形,向前搜索前进,山里的黄昏,十分短暂,山坡山谷,都一片黑乎乎的,前进了一阵,并不见敌人的踪影,看来是撤退了。
前面的山路上,传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一辆马车,慢悠悠地走过来,却正是阿混他们拉货物的车辆,老马拉着车,不紧不慢地沿着山路而来。两个士兵迎上去,牵住马车,发现车上的物资,原封没动,好好地都捆在车上。
“奇怪了,”一个士兵说:“真没见过这样的土匪。”
“这他妈的不是会便衣队干的吧?”阿四骂道。
“我看差不多。”阿混说。
回到驻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因为房屋还没建好,驻地支着一片帐蓬。老山东站在营地外面。
大家走进明玉住的帐蓬里,开了一个会。
老山东一边卷一支老旱烟,一边摇着头说:“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些人显然不是图财害命的土匪,可他们是谁呢?你们说是便衣队,这说不通啊,便衣队打你们做什么呢?”
“是这样,”阿四把来木城的半路上,遇到杨贵的事情讲了一遍,“估计他们的目的,还是图财害命。”
“对,”明玉说道:“当时在加藤祝寿的酒桌上,阿混胡乱吹牛,半真半假,故意说出来那个劳什子‘铁山图’的事,把人家肚子的馋虫给引出来了……”
“我当时就是想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所以啊,那回你云山雾罩,胡吹一通,人家才会扮成劫匪,去抓你,抓住了,捏着你的脖子,看你说不说铁山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