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次郎太刀紧急将王宫政变的消息带给位处地牢的两人之际, 与此同时,外边原本长年白昼的天空也不知不觉变成了漆黑如墨的夜晚,无论是厚重的乌云汇聚还是阵阵雷声,都像是在预示着这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开始下雨了啊。”
老国王摁着栏杆扶手处,站在阳台上眺望远方的平原。就在刚刚,第一滴雨滴跌落在他的脚边,在那块米白色瓷砖的表面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大雨将至之前所特有的闷热气息一直笼罩着这座城堡,那些掠过平原的风更是肆意地吹拂着他蓬松的毛发, 却无法老国王彻底静下心来。
在他身后的宴会大厅空空荡荡, 原本前来参加宴席的各国外宾和当今的国王等人, 早就从紧急通道逃出去了。
其实老国王本来是想在宴会上发难,但无奈V先生与自己手下的军师拿多里都反对这条计划, 他们认为此次政变的目标是月牙国王, 不应该把那些无辜的外国猫给牵扯进来。所以他们宁可放那些无关要紧的家伙离开,也要把目标范围缩小到月牙一个人身上。
当然啦, 肯定不是因为月牙自己的国王卫队突然蹦出来,战力惊人不说,还与支持老国王一方的叛乱军队打了个不相上下的结局,一时间打得碗筷横飞,猫毛四溅,这才让月牙和小雪抓住空隙而撤离宴会厅。
想到儿子离开宴会大厅时,回头看自己的那一眼……老国王就烦躁的浑身毛发都立了起来。
还好, 这时负责收拾残局的拿多路笑眯眯地跑了过来, 虽然他肥胖的身子使得他看似跑不快, 但动作始终很敏捷。
“陛下陛下,我回来啦~”
老国王立刻扭过头来,拿多路看见他的前额已经重新戴上了当年象征王权的猫眼石护额,在黑夜中像是第三只眼睛一样,冷冷地看着自己。
“局势怎么样了?”
“咳咳,”褐色的猫咪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耍宝,连忙汇报道:“我们的军队已经抓住了十几位四散逃跑的外国嘉宾,还有几只吸食猫薄荷过量的贵族们,以及七八只躲在横梁与角落处谈情说爱的无聊侍女与逃班护卫……”
老国王简直要被这些鸡毛蒜皮的情报搞得烦死了,政变在即,目标又成功逃跑了,谁有心情关心什么“吸食猫薄荷过量”这种屁事啊!
眼看拿多路还有喋喋不休的趋势,老国王赶快制止他。
“打住,打住。”老猫咪将自己的大脸凑过去,胡子都要戳进人家眼睛里,只见他瞪着这个天生就满脸喜气的下属,恶狠狠地问他,“那月牙呢?国王卫队呢?他们又跑到哪里去了?”
“这个……”
“快说!”
“不知道。”拿多路的习惯性笑脸瞬间垮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主君,“您也知道,月牙陛下当年也是在这座宫殿里长大的,他对于环境的熟悉,可不下于如今的星河殿下。”
——你看啊陛下,你抓自个儿的孙子花了三天都捞不到一根毛,现在轮到他爹亲自上场参与游戏了,这个……结局似乎依旧很悬啊。
“啊啊啊!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到,还谈什么霸业!”
老国王气得一脚踹开了低眉顺眼的部下,忍不住破口大骂。就在他开口的同一刻,城堡上方的乌云中窜过了一道明晃晃的雷蛇,它张牙舞爪的钻出云层劈落在地,照得这片平原都是凄凄厉厉的一片惨白之色!
天地间的大雨,刹那间倾盆泼下。
“陛下,收敛起你的怒火吧。”
在这罕见的狂风骤雨之中,有一道黑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老国王背后的阳台护栏之上,护栏顶端的落脚点只有巴掌大的地儿,偏偏此人宛若脚下生根一般,任凭再大的狂风吹拂都无法让他摔下去。此时大片的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流下,帽子底下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却亮得渗人。
“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实行政变了。”
原本满脸暴怒神色的老国王在听见这个声音后,骤然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下心情来。
他回过头,斜斜吹来的些许雨丝碰巧吹到他身上,沾染着那些毛发末梢,看起来一副即将要下定决心干大事的模样。
“您说的没错……V先生。”
“拿多路!”他低下头又踢了战战兢兢的拿多里一脚,“将我们的‘朋友’给释放出来!在天亮之前,务必要占领整座城堡!”
V先生此时也轻轻跳下来,对着老国王用一种倨傲而空洞声调说道:“陛下,你最终会发现——释放我的部下们,绝对是你你今晚做过的最明智选择。”
老国王没有出声,但看他的表情,显然也是默认了。
那些人不愿意与他合作又怎么样?星河也好,月牙也罢,事到如今,谁也别想阻止他!
*
在地牢里,安原时羽抬腿跨过了倒在地上的某一只狱卒猫,她不着声色地瞥了一眼,认出是那只被自己拿铁钳打得头破血流的年轻猫咪……作为暂时的敌人,都忍不住替这猫心疼。
另外一提,三日月宗近发现原本地上的那些“血泊”,原来并不是血,而是打翻的红酒。
搞得审神者很是羞愧,她刚刚还以为是次郎来劫狱,结果顺手把那些猫猫都给发了便当。
“欸?在你眼里人家就是那么粗暴的人吗?”
次郎太刀得知安原的想法后,果然十分委屈的撒娇,“人家只是下手略重了一点,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喝到红酒而偷偷生气呢。”
另外两人:……
——你刚刚好像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真相吧次郎,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某个“不给我当队长就干掉队友”的源氏大佬呢。
不管怎么样,他们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了地牢,沿途没有任何人阻挡——就算有谁跳出来阻挡,也被次郎太刀不耐烦的打飞了。
“这些猫咪可爱是可爱,就是有时候太烦人。”次郎拎着自己的大太刀,状似无辜的抱怨道。
安原时羽能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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