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道。
“陈书记,请允许我说句不敬的话,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是领导的惯用伎俩么。”
陈海林道:“话糙理不糙,王书记刚才转达的领导的话,正是张付总理的指示。”
常宁咧嘴一乐,哥哥要严办弟弟,这不是演戏么,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谁要是咬着张华顺省长不放,谁就是天下头号傻瓜,“这么说来,主要责任要推给下边的人和死去的人喽。”
陈海林默然,“从王书记的话里,你应该听出来了,板子真正要打的是谁嘛。”
没办法,政治总是这样,有一种角色,就叫做替死鬼,他们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只能祈祷下班子换一种角色做人。
“小常,明天上午的常委会,你一定要发言啊。”陈海林叮嘱了一句,心事重重的走了。
常宁跟着常卫国,来到三楼自己的房间,之江宾馆的这种套间,另一边可以住秘书和司机,只有厅级以上干部才能享受。
刚坐下,常宁的手机就响了。
是常务付省长崔红日的手机号。
“领导,请问有什么指示?”常宁礼貌的问。
崔红日笑道:“我刚好也在宾馆,看到你的车了。”
“您哪个房间,我马上过来。”
“不用了,我都快到你的门口喽。”
来的不光是崔红日一人,还有分管工业的付省长肖国基,常宁立即明白了两人的来意。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肖国基正是崔红日式的人,上面无人,每一步都是实打实干上来的,不过才五十三岁,却早已是一脸苍桑,正是人生历程的最好写照,一定要说有靠山,也就是旁边的崔红日,可崔红日自己也快变成泥菩萨了。
对常宁来说,肖国基也是老熟人了,但以前素无来往,仅仅是点头之交,可一看到他惶恐的表情,一付待宰羔羊的样子,不禁又动起了恻隐之心,这是位真正的实干家啊。
王群骥的话讲得最明白不过了,“付省长肖国基是项目的具体分管人,该打一百大板,”是所有人里最严重的,那意思就是,在省级层面上追究责任时,肖国基要被拎出来顶雷了。
如果乘此机会帮他一把,能不能把他和崔红日拉过来呢?
常卫国泡好茶,退回到隔壁的房间后,崔红日看着常宁问,“小常,你见过王群骥书记了吧?”
“是啊,正好陈书记也在,我们俩一起出来的。”常宁如实回答。
“那你,听出王群骥书记的意思了吧?”
常宁点了点头,看着肖国基道:“上面盯上老肖了。”虽然年龄相差十几岁,但常宁有资格称肖国基为老肖,此时此境,甚至可以直呼其名。
崔红日脸色一变,“不瞒你说,是陈书记打电话给我,让我和老肖过来找你,他说,你在王群骥书记面前说得上话。”
肖国基也忙道:“常书记,我,我这次要全靠你了。”
常宁不置可否,他吸着烟故作沉思状,因为他要先抻抻崔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