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大勇伸手在后肩胛处的甲胄上拔下了一根箭,箭头上还带着血迹,勉强在几个亲兵的护随下抢上了东岸,其状显得狼狈不堪,可是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带着这些溃军朝着远处的树林退却,只有那里,才是他们立足之地,一旦让蒙古军追杀上来的话,他们这数千人照样还是难逃一死,而这个时候想要在桥东重新组织起来,根本就是一种妄想,所以他不敢怠慢,遵照高怀远的计划,一刻不停的朝着预订位置退去。
而桥头很快就只剩下了付大全一行区区两千人还在抵抗着蒙古军的冲击,飞虎军的兵卒们也确实没有丢人,以密集的箭雨令桥上的蒙古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蒙古军即便再怎么骁勇,在狭窄的渡桥上面,也无法招架这样的攻击,人喊马嘶之中,不少兵将纷纷中箭,要么落马,要么就连人带马的跌入水中。
就连花棱赤也没有十分幸运,战马连中数箭,哀嘶一声之后,翻倒在了桥上,幸好他身上穿了两件铁甲,才抵住了落在他身上的箭支,没有受伤,要不然的话,连花棱赤自己,恐怕也被飞虎军的弓箭手给射杀在桥面上了。
怒急了的花棱赤发出一声野兽一般的嚎叫,一骨碌从桥面上爬起来,擎起了手中的大斧,领着身边残余的兵将,大踏步的朝着桥头冲去,可是他马上发现,刚才按在桥面上的手沾上了一些滑腻的油脂,让他有点持不稳大斧的斧柄,但是这厮脑筋太过简单了一些,根本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将手在身上的袍子上擦了两把,把满手的滑腻蹭在了袍子上,便又抓紧了斧柄,朝着桥头冲去。
只见他浑然不顾落下的箭支,任由箭支射在他的身上,凭着一身厚甲,愣是冲到了桥头拒马之前。
几个飞虎军兵卒立即在拒马之后,挺着长枪向他刺去,花棱赤大吼一声,旋身挥舞着大斧,一下便将数支刺向他的长枪给挡开,当场还砍断了两根枪杆,便撞到了拒马之前,旋即手起斧落,重重的劈在了面前的拒马之上。
花棱赤乃是猛将,力气大的惊人,虽然拒马都是用成人胳膊粗的木头所制,可是在他的这一猛击之下,还是当场散架,硬是被当场砍断,紧接着他一脚踹开挡着路的残破拒马,舞着大斧悍虎一般的杀入了阻在桥头的飞虎军之中。
以花棱赤的勇武,虽然飞虎军一拥而上,试图挡住他,但是却被他手中大斧杀的人仰马翻,在他的率领下,他麾下的兵将也纷纷涌到了拒马之前,和试图阻挡他们的飞虎军厮杀了起来,并且不断的劈砍眼前的拒马,抑或是在别人的掩护下,奋力抬开拒马,随即令更多蒙古兵涌到了桥端,和堵桥的飞虎军展开了一场厮杀。
虽然飞虎军进行了一番抵抗,但是随着越来越多涌到桥头的蒙古军的到来,他们被挤压着缓缓后退,渐渐的失去了对桥头的控制,激战之中桥头尸体遍布,两军都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付大全在几个渡桥之间来回冲杀,不断的砍杀着抢上岸的蒙古兵,但是眼看越来越多的蒙古兵抢过了桥,他偷眼看了一下刘大勇所率的兵马已经退到了离预订的位置不远处,这才撮唇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声。
听到他的口哨之后,飞虎军的将士随即便开始大踏步的后退了起来,不多时便尽数丢掉了五座渡桥的桥端,然后集体大叫着:“鞑子厉害!快跑呀!”
叫罢之后,飞虎军便立即放弃了抵抗,集体跟着付大全紧随刘大勇的尾队朝着树林方向溃败了下去。
花棱赤喘息着,将滴着血的大斧杵在地面上,低头看了一下一个受伤到底尚在呻吟的敌军一眼,抬手一挥,便将他的人头砍了下来,鲜血当即又喷溅了他一身一脸,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人血,面目十分狰狞可怕,接着便大笑了起来。
“哈哈!宋军不过尔尔!岂是我们蒙古勇士的对手!来人,速速搬开这些拒马,迎接大军渡河!”花棱赤倒也不急着去追击逃走的飞虎军,他虽然脑筋不够使,但是却还知道眼下该做什么,立即带着手下兵将,将堵在桥头的残破拒马以及两军留下的尸体抬开,将几座渡桥清理干净,只留下了满地的鲜血和少量的人体残肢。
石卜对花棱赤的勇武十分满意,虽然宋军占据着优势地位,但是却还是没有挡住花棱赤的攻击,丢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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