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上午,她织着绒裤,宋长霞来了,是叫她去吃鱼的,虽然昨天说不用等她,但好不容易吃回鱼,哪能真不等她?
“对了姐,你不来我还要过去呢,给,这是窗帘,我昨晚上做好了。”拿出叠好的窗帘,张巧芳交给大姑姐。
“这么快?”宋长霞惊喜的打开,一看那样式正是自己喜欢的样式,针脚细密完全没有糊弄的痕迹,当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巧芳,你急啥?这东西又不着急?”坐下来看着炕上那织出半截的裤腿,她笑着问道,“我看你这是织绒裤呢?给长林的?”
“是啊,想着这几天赶出来给他寄去,也就差不多可以穿了。”把绒裤放到一边,张巧芳下地准备和大姑姐一起去婆婆家吃饭。想到鱼身上的灵气,她心里有点小兴奋,毕竟昨晚上的那顿鱼,可让她攒了绿豆粒大的灵气,想想都觉得幸福。
到了宋家才发现,那鱼已经炖好了,就要出锅了,也许是因为张巧芳买的,所以也没叫别人,就等着她来开饭了。
“妈,你看巧芳给我做的窗帘好不好看?”一进屋,宋长霞就兴奋的显摆着自己的新窗帘。
宋母昨天都听闺女说了,想到儿媳妇现在也能挣钱了,对家里也也好了,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其实她还想让张巧芳教闺女绣花的,长霞要是能挣俩钱,也不至于这么憋屈,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老伴给骂了,说她这是不知足,媳妇对她好点给她烧的,儿媳妇想教那是感情处到那了,不想教,那是本分,做人不能太过分,所以她又老老实实的把那想法藏到了肚子里,今天见到张巧芳提都没提。
这边娘俩看着窗帘,那边宋之孝略带腼腆的走了过来:“舅妈,那手表,谢谢你。”说完,他挠着脑袋嘿嘿一笑,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看着这孩子脸上的笑,张巧芳突然觉得这孩子本性不坏,或许他有个不一样的人生,一出生就背负着众人异样的眼神,亲人善意的叮嘱、劝告和外人的冷漠与嘲讽,应该都给这孩子很大的压力吧?毕竟,那是在告诉他,他有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因为有他,才连累了他母亲一生。
有的人,会坚强的把人生中的磨难转化为动力,努力改变自己的人生,可大多数人,都会和这孩子一样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了。
心中想着,她脸上带笑的道:“谢什么?你也应该听你妈说了,那是我给你二舅买手表时人家送的,这表我不给我外甥,还能给外人不成?你喜欢就好。”
“嘿嘿。”宋之孝又是嘿嘿一笑,低下头没有了下文。其实他是真挺喜欢那手表,昨天晚上得到那块表,他饭都没吃就出去显摆了一圈,看到几个伙伴羡慕的眼神,他第一次有了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就为了这个,他才听了母亲的话,过来谢谢这个平时极少搭理自己的二舅妈,没想到二舅妈不但没有借机说他学习的事,还说的他心里挺热乎的。
正美着,宋长霞过来了,看到儿子开心的样子她心里也高兴,可嘴上还是想趁着这机会敲打敲打这孩子:“知道你二舅妈对你好就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好好孝敬你二舅妈,别一天天就知道瞎混……”
眼看着孩子挺高兴的神情,又变成平时那不冷不热的样子,张巧芳忙拉住大姑姐道:“姐,我去帮你把窗帘挂上吧,这么点的孩子你不让他玩干嘛?等他有出息了还能不孝顺我这个舅妈?走了走了,咱们俩挂窗帘去。”说着,她把还没说够的宋长霞推进屋去。
挂好了帘子,这边也开饭了,吃着嘴里的鱼,张巧芳失望的发现,这鱼已经没有灵气了,看来自己想的是对的,这鱼死后,身上的灵气就渐渐消散了,好可惜啊。
吃过了饭,她回家全力织绒裤,准备几天内织完,好给丈夫寄去,再晚些日子,这绒裤绒衣也不用穿了。
织绒裤期间,她遇到了各种打扰,毕竟村里就这样,屁大点事都能轰动全村,更何况她挣了一千块钱?有点关系的七大姑八大姨就不用说了,连她两个姐姐和两个妯娌都跑到家里。
看着这一波波的人群,她心里无奈,她挣点钱容易,可打发这些人是真不容易,最后,她想了个办法,趁着人多的时候拿出块布,运针如飞般的绣了个面积不大,却特别复杂的图案,看的这些人眼都晕了。
“巧芳,你不用画图吗?”一大娘心情特复杂的问着。她也会绣花,来的时候还想着,学了一年多的张巧芳都能挣钱,她打听打听在什么地方卖,指定能比对方挣的更多,可现在一对比她才发现,自己绣的那不是花,那就是一坨狗尿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