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散尽后,神焕睁开双眼,眼前,竟是神焕最难忘的景象!
剑州!公良府!
与往常一样,府里的下人忙碌而有序地在各处厅堂回廊间走动。偶尔有两名驻足聊天的侍女,方偷闲了一小会儿,管家陆老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现在她们身后。
陆老轻咳一声,两名侍女吃惊之后,便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埋着头快步离开了。
远处,传来大小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偶尔也有刀剑交加的声响,不过很快便平息了。神焕知道,这是大孩子间闹出了火气,御剑拼斗,被旁边保护的侍卫及时制止了。
这一切,对神焕来说,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得好像他从未离开,熟悉得好像这些年未有改变。
此刻神焕的大脑一片空白,脚如灌了铅一般,无法挪动分毫。
神焕不是没想过回公良家,可却从未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公良家,而且是这样的突然。
该怎样去面对,神焕不知。这些年,逐渐习惯了用剑用武力去解决问题的神焕,如同卓清所说,脑子里都全是肌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神焕实在手足无措。
常言道近乡情怯,此时的神焕,便是如此。而且,面对将自己驱逐的世家,心情更是又复杂了几分。
“唉!”一声叹息,神焕终于下定决心。该面对的,终要去面对。过去的已不能改变,未来要靠自己去创造,即使命运注定要他被驱逐,他也要义无反顾的跨出这反抗命运的一步!
一步踏出,天地色变!气派森严的公良府如玻璃般碎裂开来……周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这……”神焕错愕,“原来是幻景啊……”
此刻神焕的心情,说不出是失落,还是解脱……
就在神焕失神之际,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蓝白色的“时光星带”开始逐渐出现。就在神焕观察“时光星带”的变化时,耀目的华光再次照耀整个空间。
“这一次,又会是哪里呢……”在强光中已短暂失明的神焕自言自语。
视觉恢复,神焕打量着四周,是白皑皑的雪地。新雪将世界覆盖得一片洁白,将远山的轮廓勾勒出了一条柔和而起伏的耀眼曲线,将所有可以望见的树木都变成了巨大的或玲珑的银珊瑚。
“雪……”眼前的洁白世界让神焕觉得陌生又熟悉,这印象似乎有些遥远,神焕一时也回忆不起来。
大道的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轱辘声,一辆简朴的马车由远及近驶来。
看到这辆马车,神焕终于想起了,这是哪里。
马车就停在神焕身前数米远的位置。那车夫掀开了帘子,从里面拽出一个尚在熟睡的小孩,一把推倒在雪地里。
小孩惊醒,吃痛叫出了声:“哎哟!”
车夫没有理会他,在车厢里翻了翻,提出一个小包裹,迫不及待地将那包裹打开:“竟然有这么多银子,哈哈哈,足足有我好几年的工钱了。还有两件衣服……”
回头望了望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小孩,车夫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句:“妈的,留给这小崽子也没用,拿回去送给老三家的孩子吧。”
玄州的冬天是极冷的,那小孩已经冻得嘴唇发青,哆哆嗦嗦地说道:“那……那些……都是……都是我的……是陆爷爷给……给我的……”
“你的?我呸!”车夫恶狠狠地一口唾沫吐在小孩的脸上,“你还以为你是公良家的小少爷?你的?老子辛辛苦苦把你弄到玄州来放生,这些就算是老子的辛苦费。”
从没受过这种侮辱的小孩呆若木鸡,只能双手紧抱着自己,试图留住一点温暖。
“咦?”眼尖的车夫发现了小孩脖子上的红绳,一把将小孩拽到跟前,将那红绳从小孩衣服内扯出,红绳的一端是一块小小的祈福玉像。
小孩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双手死死地紧攥住那玉像,连说话也不哆嗦了:“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我的!你不能拿!”
车夫想要想强行打开小孩的手,却发现那小小的双手,此时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力气。
几番尝试失败,车夫气急败坏地一拳打在小孩的身上:“兔崽子,松手!”
“不给!”声音是那样的倔强。
一旁的看着这一切的神焕,双手死命地攥着,指甲刺破了掌心的皮肤,连指骨都快要握碎了。
恨吗?如何不恨?“松手!”、“不给!”和拳头砸在孩子弱小身躯上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叫神焕如何不恨!
该杀了他吗?这是幻景,杀了他又有何用?
更何况,这些侮辱、这些痛苦、这些折磨,真是这个马夫造成的吗?不,神焕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被公良家所驱逐。
报复!只有加倍的报复!才能洗刷自己的痛苦与屈辱!神焕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但他随后又回想起遗迹通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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