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好几次尘。”
沉思了半会,她的眼睛突然闪了闪,用脚在周围仔细的摩挲了几下,有抹异样之色浮现了出来,“那天这上面还有一块地毯呢,大概有半张床那么大,和下面的一模一样,我没有注意过平常是不是也在这里,不仔细的话,应该很难看出来,但那天,地毯两边的角翘了起来,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话立即引起了荣振烨的注意,他在四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但并没有发现重叠的地毯。
他走上了楼梯,在拐角处的地板和墙壁搜寻了半晌,突然,眼睛凝在了天花板和墙壁交接的角落处,那里有几个小孔,好像螺丝钉拧过的痕迹。思衬了一会,他转头问伊芬芬,“那人寄来的录影,你还留着吗?”
她摇了摇头,“我怕被人看到,当天晚上就删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录影里的画面像是从哪个角度拍摄的?”
伊芬芬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圈,然后站到了楼梯拐角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在这个角度,画面很稳定,没有摇晃的感觉,不像是手动拍摄的。”
“这就对了。”荣振烨点了点头,然后指向了房顶的墙角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里很可能安装过摄像头。”
“摄像头?”伊芬芬低呼了声。她怎么没有想到呢?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场,这么偏僻的地方,平常不会有外人路过,那段录影很可能就是通过摄像头拍下的。
这时,荣振烨的声音又传来,“你再仔细想想,从那段录影里,能不能看清楚女画家是自己摔下去的,还是你不小心推下去的?”
“录影很短,我……看到我甩了下胳膊,张凯西就倒下去了。”她沮丧的垂下了头,当时,她也好希望能看出破绽,所以把录影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从画面上,从角度上,都让人不得不怀疑张凯西真的就是被她失手推下去的。沉默片刻,她问了句,“张凯西为什么要在这里装摄像头?”
“这很正常,很多别墅主人为了防盗,都会在家里安装摄像装置,不过……”他语调一转,“我们现在要知道的是,到底谁拿走了这段录影?”
“难道是张凯西的另一个朋友玛丽?”伊芬芬叫了起来。张凯西是外地人,性格很孤僻,每天足不出户,除了她的朋友玛丽,几乎就没接触过其他人。
她又回忆起了当时的点点滴滴,虽然过去了一个月,但她记忆犹新……
客厅如死一般的沉寂。
张凯西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蜡,没有一点血色,她嘴角挂着血,额头上也沁着血。
她慌忙打了120。
很快救护车就来了,护士把张凯西抬上了车,她准备跟上去时,却被阻止了,“如果你们不是家属就不要跟来了,赶快去通知她的家人。”
她举足无措,脑子里一片空白,待救护车走后,才想起,根本没有张凯西家人的联系方式。
就在她六神无主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仿佛电锯撕裂了周遭的空气。
张凯西的手机落在了客厅里,电话是玛丽打来的。她连忙将张凯西受伤的事告诉了他,本还想在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到其他人的联系方式,可是,通讯录和通话记录里,竟然就只有玛丽的电话。
第二天,她给玛丽打了电话,想问问张凯西的情况,没想,得到的竟是张凯西的死讯,因为摔下楼梯时,头部受到严重撞击,到医院不久就死了。
玛丽还让她周三去别墅,悼念张凯西。知道张凯西死后,她惊慌失措,很担心是自己把张凯西推下去的。
周三,她一个人去了别墅。
那日,天阴沉而晦暗。
村落比往常更加沉寂,四周密密的松林在薄雾的笼罩下黝黑森然。时而有冷风呼啸的声音从山坳传来,就仿佛幽灵招魂的凄厉呻吟。
别墅前摘满了石楠花,成团成簇,茂盛的几乎看不见叶子,看不见枝干,只有一片艳丽的嫣红。第一次来的时候,她在这里逗留一会,观赏这些美丽的花儿。
可今天,它们似乎格外浓艳,过分而怪异的浓艳,仿佛被杀戮后的鲜血浸染过。她慌忙撇开了头,匆匆向前走。
大门微敞着,缓缓推开时,像是有一股阴森森的冷风迎面扑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客厅被一片苍茫、单一的白色覆盖了,幽冷的色调,驱逐了所有的生气,也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玛丽伫立在这片茫茫然间,脸色也和四周一样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