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安娜不理会乌鸦姑娘歪楼的话,她只是牢牢抓住了乌鸦话里的重要讯息:
“利亚像火,而吉马看上去就是冷冰冰的。”
“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
食尸鬼实在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而且她深信这绝对是符合事实的。
乌鸦倒是很快地摆脱了失落的情绪——对她而言,既然跟着去不能啪啪啪,那么不过就是损失了一个光明正大偷窥的机会罢了。对于能在乌鸦岭自由飞翔的她来说,能偷窥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只不过一个是悄悄地,一个是光明正大的区别而已。
她很快振奋了精神,并且将她的快乐传递给了安娜:“来!干了!”
“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肯定没见过,那场面……”
一时间安娜都以为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彩旗飘飘、锣鼓喧嚣”之类的话了。好在乌鸦的词汇量没有丰富到那样的地步,“那场面”了半天,没词了。
安娜直直地看着断楼的乌鸦讪讪地叼起另一个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酒杯:“你见过?”
乌鸦丢掉酒杯,松了一口气:“那当然。”
她听起来似乎很得意:“乌鸦岭除了托尼都上过战场!”
“别看我小,我可是老兵!我都上过很多次战场了!”
食尸鬼见过乌鸦变大的身形,也相信那样的身体肯定有战斗力。但是她不能讲战争和这个一口小姑娘声音的乌鸦联系在一起:“你在战场上做什么?”
乌鸦姑娘挺挺胸:“侦查,放哨,偷袭。”
她迟疑了一下:“呃……还有捡尸体。”
前面的安娜能听懂,但是她不明白乌鸦为什么要捡尸体,直到乌鸦详细地给她解释:
“绞肉车需要尸体才能发挥威力。将尸体装入绞肉车之后发射到敌人的阵地,‘砰’一声就炸一大群!”
乌鸦张开翅膀为安娜比划,想要努力地说明绞肉车的威力:“呃……反正绞肉车是很厉害的构装器械就是了。”
食尸鬼自动脑补了投石车的样子,然后继续听乌鸦讲。
“如果没有捡到足够的尸体,我们只能将骨头架子塞到绞肉车里。不过骨头架子威力不如尸体。”乌鸦很认真地为安娜科普。
食尸鬼相信战场上一定不像乌鸦描述的那样简单。单单说尸体,最多的一定是战况最激烈的前线。安娜可不会觉得冲到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捡尸体是个简单的活。不要说敌人肯定会保护自己的战友的尸体——一方面是出于人道主义,要将战死的战友的遗体带回家;另一方面是阻止尸体成为亡灵的武器。
而且在战场中,特别是这种规模巨大的战争,最前线一定是哪种前后左右全是人,连敌我都难以分辨的情况。乌鸦是会飞,但是她能保证自己不被攻击一下么?
安娜迟疑着问乌鸦:“很危险,对吗?”
乌鸦点点头:“那是一定的。我的父母和几个兄弟姐妹都战死在战场上了。”
安娜的声音更沉重了一些:“你……不害怕么?会死的。”
“为什么要害怕?”乌鸦奇怪地问:“父母和兄弟姐妹都没有我聪明,他们怎么都学不会陆的语言。我比他们聪明多了,怎么会死在战场上?”
食尸鬼很想告诉她,战场上保住性命不可能靠的是聪明。她觉得这个傻姑娘能活到现在其实只是靠了运气,而她自以为傲的“聪明”很可能连一点忙都没有帮上。
“值得么?”她喃喃地问乌鸦。
“当然,”乌鸦得声音骄傲极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愿意为陆而战!”
她的声音既骄傲又严肃:“这是我们共同的选择。”
安娜的眼睛又有些湿润,她想问问为什么亡灵们会这么死心眼,明明陆都没有把他们中的大部分放在心上,他们还要执着地为了陆的一个意愿慷慨地去死。
最终她没有问出来,因为她知道她很可能得到的是诧异和鄙视的目光。
她只是轻轻地问了乌鸦的名字:“你叫什么?我叫安娜。”
乌鸦恍然大悟:“我居然没有告诉你的名字?”
“我叫妮可。”乌鸦热切地注视着食尸鬼:“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
“你跟陆很熟,请你告诉他一只叫妮可的乌鸦喜欢他。”
“如果我死在战场上,请一定记得将我身上最漂亮的羽毛交给陆,我想陪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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