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语中的不待见已经非常明显了。
袁毅叹了口气:“你还在生气啊。”
“您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呢,如果您要坚持赖在这里不走的话,我只有请宪兵队来了。”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在走之前我想来看一眼父亲。”袁毅声调依旧平淡地回答。
“事到如今你还敢这么说!”大和终于装不下去了,她快步地走到袁毅的面前,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这个时候阿尔托莉雅也跟着现了身,却被袁毅用眼神阻止了。因为他知道大和并不会真的向他动手,那个眼睛里只蕴藏着愤怒和悲伤的少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要不是为了你,父亲的状况何以至此,要不是因为你,原本荣耀的元帅府怎会变成今天这样的结果,你还有什么脸回来?”
“抱歉。”
“你现在说这种事情有什么用?既然后悔,为什么当初还要那样决绝,我都已经那样的求你收手了……”
“抱歉。”
“你除了会说这两个字以外就不会说别的了?你不是一向自诩口灿莲花,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活的吗?”
这一次,袁毅没有再说道歉的话,并且任由着大和攥着自己的衣领,他一直清明的眼瞳之中,浮出一丝灰败。
“就是因为办不到,所以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腐朽同流合污,因为无法让死者复生,才必须要为逝者讨回公道,我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如果早知会有这个结果,我当初还会不会毅然地踏出那一步……”袁毅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但无奈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相同的……我不是什么英雄,我只是不想让南达失望,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而已。”
大和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哑然失声。
似乎为了掩饰自己已经滚落下来的泪水,她扭过了头,用手飞快地擦拭了一下泪水,然后松开了袁毅。
大和退后了一步,整理了一下情绪,对于一个执掌各种大权和机密的最高级别秘书舰来说,当她再度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到了常态了。
她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袁毅,然后说道:“跟我来吧,父亲他要见你。”
---
不同于元帅府的富丽,在海军指挥部的另一边,身披着黑色带帽斗篷的黄泉,敲了敲审卫军办公室的门。
“进来。”南条政宗的声音从房间里面渗透了出来。
黑色的袍子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转动了门把手。
门枝桠地裂开一条缝,也因此,正好看见在桌上批示着文件的南条政宗抬起头来。
这个有着英俊外表,内心却蕴藏着蛇蝎的危险男人,如同往常那样露出了温和,但毫无温度的微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初步打入他们内部,让对方接受了我。”
“很好,那么就按照计划进行吧。”
“是。”黄泉微微点了点头,但是一贯干脆利落的她今天在报告完毕之后还站着不动,让南条政宗意识到了她有话要说。
“怎么了?”南条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不,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个袁毅不按照我们计划的出牌该怎么做。”
“放心吧,我比你更了解他,燕京已经危云重重,以他的性格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涉险的。而且我也没想过就这样一招就将死他,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大声咆哮着说出这些诛心的话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说话的人面无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就连黄泉也感到了凉意,她不敢再多说什么,立即应承了下来:“是,那我就过去了。”
“嗯,交给你了,黄泉。”南条政宗又皮笑肉不笑地牵扯了一下嘴角,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不,现在应该叫你吹雪才对。”
黑袍一撤,原地已经再没有了人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