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病好是什么时候呢?厉泽一直逃避去思考这些问题,不代表它们不存在,其实这些问题一直在你心底,在你洋洋得意、心满意足时,跳出来挫你的锐气,让你立刻被悲伤笼罩。厉泽只能艰难的开口道,“好,你累了要告诉我,不舒服马上说,行吗?”
“嗯。”温沫心满意足的答应着。
他们的车没有停在公园的正门,下了车,厉泽不想面对着温沫露出脆弱不堪的表情,他转过身去。温沫跟上厉泽,从背后抱着他,轻轻的呼吸扫过厉泽的脊背,厉泽感觉到了温沫的温暖,问道,“怎么了?”
温沫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抱着他,他们面前是一座花园,花园不大,只有一条小路,不知道通向哪儿,也许是通向公园深处。
他们的身体分开,沿着前面的小路向前走,然后走上了靠左的楼梯,楼梯不高。温沫开口,说“你不应该是一个对悲伤上瘾的人,你不要用让自己沉浸在悲伤之中了,在我的记忆里,你是很快乐的。”
这座公园远离这座城市的高楼大厦,一天天林荫道,蓊蓊郁郁的树木,他们两个人并肩而行,路上弥漫着一种雨后也才会有的泥土香味。这座公园是这个城市最古老的公园,这里的树木丛生,很多植物都有上百的年纪,算起来没有哪一颗树比他们的年龄小。
他们慢慢走到了公园的一块较大的平地广场,广场上聚集了许多穿着白衣服的老人,他们在打太极拳。每个人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他们和远处市中心的繁华格格不入,但是依然在用自己的态度过着日子。
“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搂膝拗步……”老人们缓缓的口诀声渐渐消失,他们又向前走了很远,温沫终于感觉到有些疲惫,厉泽敏感的察觉到了,就是普通人,走了这么多路程也该感到类了。
厉泽在温沫面前蹲了下来,说,“上来,我背你。”
温沫没有犹豫,也没有拒绝。直接将身体放了上去,厉泽背起温沫,说到,“你太瘦了,我背起来都觉得没有重量。”
“瘦点不好吗?好多人想减肥还减不了呢。”
“唉。”厉泽对她真的无可奈何,他也舍不得责备她,只能这么惯着,让她的嘴程程能。
深林中悠然宁静,厉泽脚步很慢,不急不躁,仿佛这条路,他能走一辈子,偶尔会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但是你完全找不到它们在哪里,栖息在哪一棵树枝上。
厉泽背着温沫缓缓的走出了公园,回到了车上,他们回到了别墅。
一进房间,厉泽马上帮忙打开空调和除湿器,温沫现在就像一朵被养在温室里的娇弱的的花朵,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会夺走温沫的命。
厉泽帮着温沫洗完澡,哄着她上了床,他则去了厨房为温沫熬粥,他的粥里放了几味补身体的中药,因此厨房里的气味有些呛鼻,厉泽也没有在厨房呆着,只留下药膳在厨房里小伙火慢炖。厉泽走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子里的花草,他不得不承认,医生真的是一个非常懂得生活情调的人,爱花草爱动物,这一院子的东西都被程医生照料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