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经穷途末路了,他真的是拿厉泽没有办法,他也觉得,是厉泽对不起温沫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沉沦在悲痛中无法自拔是毫无意义的。
……
厉泽下班的时候遇到了程家南,程家南就在他家的门口等着他,厉泽看到程家南以后绕开了,他无论温沫在不在这个世界上,程家南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人,每次看到程家南,都会想起温沫最后那段时光,那个时候的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
“不请我进去坐坐?”程家南拉住了厉泽的手。
厉泽只好让他进了家里,程家南仿佛得逞了似的,一脸冷笑。
“你不想看到我,我知道。我也不想看到你,一看到你,我就想到温沫死前,说梦话都在叫你的名字。”程家南冷笑到,然后抬头垂眼看着厉泽痛苦的表情。
厉泽的手有些抖,他清了清喉咙,但是好像没有用,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了,发不出声音来。
“说不出话了?现在知道想她了?你这一年回家的次数,比温沫在世的时候还要多吧。”
厉泽一句否认的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程家南说的就是事实。其实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活该。以前温沫流泪的时候,他装作不知道,温沫生病时他漠不关心,他把温沫逼到绝境了,他把事情都做绝了。他没有给温沫机会,没有给她就一条路。是他用冷漠来回答温沫深沉炽热的爱,是他丢弃温沫认认真真对待的感情。可是温沫从头到尾都没有怨过他,没有责怪他,只有他,一直在伤害温沫。
“现在知道温沫的好了?晚了!”程家南仿佛在嘲笑厉泽,“我和你,谁也留不住她。”他自嘲的笑,开始是浅浅的,后来越笑越凶,厉泽听着程家南的笑声怪渗人的。
“你,去看过心理医生吗?”厉泽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去看过了。”
程家南终于停止了疯狂且不可理喻的行为,看着说话的厉泽,这个男人的身影,真的很落寞。
“其实我的心理疾病从温沫走了以后,一直没有好过。晚上回家以后,我常常能看到温沫在家里等我,等我下班一起吃饭……开始,我坚信这些幻觉都是真的,哪怕很多人都说,我是得了精神病才会这样,但我谁的话也不听,我只相信我自己。”厉泽说着,停了下来,坐在沙发上,向后靠去,仿佛没有背后的支撑,就没有力气继续说下去。
“我坚定不移的相信温沫没死,我带着她去宠物店接小猫回家,还买了一只小狗,起了名字,训练小狗上厕所……我们还一起去了扬州……”说到这里,厉泽停了下来,是从扬州开始,他相信温沫已经走了的事实的,那个时候,他真的差一步就要疯了。
“我们三月在扬州,游山玩水。有一天下午回住处,在地铁站里,温沫迟迟没有过检票口,她对我说,她过不去,然后就消失了……我看到活生生的温沫在我眼前一点一点变淡,最后消失不见。那时候,我快疯了。”厉泽的声音沙哑低沉,仿佛是一个垂暮的老者,正在回忆这一生。
“那天的地铁站真冷,风真大,把我和温沫都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