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直到师傅那日开坛作法,耗尽了毕生的心力和修为,一夜之间白了头,北先生才彻底愤怒了。
北先生质问师傅,为了会为了不相干的人而伤害自己。
其实薛老头知道,北先生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只是和师傅一起,四个人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地在不周山上生活下去。可是这个愿望最终成了奢望。
那日北先生与师傅大吵一架,怒而下山。师傅半个月后也撒手人寰,薛老头想,北先生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师傅那日开坛作法改的是北先生的命格。
师傅曾对薛老头说过,北先生命途多舛,一生中会遇到太多太多的波折,十有八九会活不过二十岁。师傅不忍心,故而作法替北先生改了命格。
薛老头闭上了双眼。
这些,就让它永远随着师傅的死亡而埋葬吧。
而那边,赵清玄的王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司马七出现在王府后院的时候,赵清玄正好被楚国王上召进了宫。姜影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躺在后院的竹椅上晒着太阳,院子的门口守着两个青衣侍卫。
司马七并没有费多大功夫,两粒石子扔了过去,就轻松解决掉了那两个侍卫。
姜影听到那边侍卫倒地传来的动静,睁开眼,正好对上从天而降的司马七的脸。姜影脸色沉了下去:“你来晚了,你想要找的人恐怕再也不会出现了。”
司马七笑:“不,这次我是来找你的。”
姜影并没有因为司马七的这句话而感到开心,而是冷笑一声:“找我?找我做什么?”
司马七并没有因为姜影的这个反应而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语气带上了一丝丝蛊惑:“难道你就不想彻底的没有后顾之忧,彻底的从姜南南的阴影之下逃出来重见天日吗?”
姜影警惕地看向司马七:“你到底想说什么?”
“北先生你应该见过几次吧?”司马七说道,“北先生有办法让你能够从姜南南的这具身体里独立出来,彻底成为一个独立的人。”
姜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说真的?”
姜影虽然口口声声对赵清玄说,姜南南不可能再出来了。可是姜南南并没有真正的消失,而是暂时的被姜影给压制住了,姜影也有点担心,担心姜南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卷土重来,和她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控权。
如果真如司马七所说,北先生有办法能够帮助她……
姜影抿了抿唇:“北先生现在何处?”
“不要着急,北先生马上就会过来。”司马七道。
姜影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你为什么要帮我?”
司马七耸了耸肩:“帮你?不,我只不过是在帮她罢了。”
姜影:“……”
果然,果然她就不应该对司马七报以任何期待。
姜影稳住心神,又问:“既然如此,那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简单地为北先生传话?”
对于姜影这个问题,司马七不置可否,整了整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角,干脆席地而坐,坐在姜影的对面,仰起头笑眯眯:“我呀,我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姜影疑惑:“讲故事?”
“对呀,讲你和姜南南的故事。”司马七单手撑在膝盖上顶着自己的下巴,像极了一个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大龄儿童。
姜影抿了抿唇。
她和姜南南的故事,哪有什么好讲的。
不过姜影最终还是开口了,这些故事,压抑在她心里,从来没有人想听她讲,她也找不到人可以倾述。
姜影慢慢开口,娓娓道来:“姜南南是个痴心妄想,总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的蠢蛋。”
姜南南生母早逝,生母又不得越国王上的喜爱,不仅如此,还给越国王上和越国王后忠贞不二的爱情故事抹上了黑点。在这种情况下诞生的姜南南,怎么可能讨越国王上的喜欢?
可是姜南南蠢,她痴心妄想想要得到别人的疼爱,就像她的两个姐姐一样,活的无忧无虑。
其实,若是姜南南不强求这些,以她的公主身份,不缺吃不缺喝,也没有人管束,大可以也活的无忧无虑,可是她不,她受不了冷清受不了寂寞,她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陪伴她来疼爱她。
姜影,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