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已经束手无策,但听得这个建议之后,立即眼前一亮,正欲传令。
但此时,从孙贲军的后方和侧翼,突然由远而近地响起阵阵轰隆的马蹄声,并异常迅速地接近了过来。
至此,孙贲彻底恍悟过来。这支迅速接近过来的骑兵肯定不是来自吴国军,因为——不要说庐江城中,就是整个吴国,也没有太多的骑兵,因为,荆、扬二州根本就不产马匹,与二刘征战多年,骑兵的损失更是惨重,后来,加之黄逍更是几乎封锁了所有马匹的交易,以至于吴国至今,耗尽全国之力,也仅仅有不到一万的骑兵,而且,不在庐江。
传来的马蹄声,绝对不下四千之众,即便是孙贲再是异想天开,也绝对不会相信,孙权会派出四千之多的骑兵来帮助他!
中计了!庐江危矣!
“加速!加速!”
轰隆的马蹄声也掩盖不住典韦、许楮那杀气腾腾的声声厉喝。即便是平日里温文尔雅、看似平和无害的赵云,一旦上到了战场,就好似成了另外一个人,浑身上下充溢着无穷的杀气,令人胆寒、甚至兴不起反抗之心的杀气!就更不要说典韦、许楮这般的嗜杀之人。
“不要放过一个敌人!‘虎神卫’,攻击敌人的左翼,‘陷阵营’,攻击敌军的右翼,‘先登死士’,负责截住敌军的归路!”黄逍清朗的声音自后方清晰传来。
“是!”
转瞬之间,铁蹄形成的洪流在奔驰间分为三股,战马扬蹄疾驰,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近!
五百步!
四百步!
二百步!
至一百步时,除了“虎神卫”的猛虎还是直冲以外,“陷阵营”、“先登死士”的将士,在高顺、麴义的指挥下,纷纷甩镫离鞍下了战马,纷纷操起军刃,而“陷阵营”更是在高顺的呼喝下,迅速的在行进中结成无敌的盾阵,如一面墙般,直直的向乱成一团吴国军推去。
“杀!”
孙贲面色无比惨白,目瞪口呆地望着如幽夜恶狼一般狠狠扑过来的敌军,喉中不由得连咽几口吐沫,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即便是没见过,孙贲也认得出,那骑虎的不用说,肯定是黄逍的王牌“虎神卫”!而另外的两支,也好象是那威名已久的“陷阵营”、“先登死士”!天,黄逍,你还真看得起我孙贲,仅仅为对付我一庐江,三大王牌尽出,这……完了,彻底的完了!
知道了眼前的军队的身份,孙贲的心中,再无半丝的幸免。
已被前面的枪阵击得接连后退、狼狈不堪的吴国军士兵,虽然从未见识过真正王牌的威力,但只听到那如雷鸣般的马蹄声和震天的喊杀巨吼声,已经胆寒不已,而随即,真正的噩梦降临了……
迅速掩袭而至的“虎神卫”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斜刺里将吴国军切成两块。猛虎两翼的锋利无比的阔刃大刀轻轻的划过,带出一片飞溅的鲜血。疲惫不堪的吴国军士卒面对这样势不可挡的冲击,毫无反击之力,死伤人数极剧上升……有人被大刀腰斩,有人被“虎神卫”的巨弩射杀,甚至有人是被四散奔逃的同伴挤踏而死……
然而,这才仅仅是噩梦的开始……
随着“虎神卫”的长驱直入,被压得向右翼奔去的吴国军,正正撞上了如墙一般的“陷阵营”!
“陷阵!”
“陷阵,无敌!喝!!!”
推着连成一片的盾墙,“陷阵营”两千的将士,目光淡漠,高喝着整齐的号子,平推的上去。吴国溃退下来的士兵,被盾墙狠狠的撞上,顿时,被撞得七昏八素,东倒西歪!
“出枪!”
高顺深沉的声音咆哮,随着声音的响起,两千零一根长枪透过巨盾上预留的孔洞,如毒蛇般窜出,眨眼间就没入了吴国军士兵的体内,带起一连串的凄惨叫声。
“收枪!前进一步,出枪!”
整齐的收枪动作,失去了长枪的支撑,吴国军的将士,再无力支撑,纷纷软倒在地。而紧接着,“陷阵营”的将士,集体上前一步,巨大的盾牌伴随着这一步的落定,狠狠的顿下,一时间,死透的、尚在喘息的吴国军士兵,被巨盾下锋利的锯齿刃死死的钉在地面上,再无一人生还的可能。凄惨的叫声,丝毫也影响不到“陷阵营”的将士,神情一如既往,长枪再次探出……
循环反复,两千零一人形成的绵长战线,宛如死神的收割,一排又一排吴国军惊骇欲绝的倒下,再倒下……
比起这两支队伍来说,“先登死士”的动作,就要温柔了许多,仅仅是铺天盖地的弩箭,最多,也不过是被射成了豪猪一般的存在,罢了……
此时,为了避免误伤到自家人,负责诱敌的枪阵已经停止住了突击,在领兵大将张颌的指挥下,展开两层防守枪阵,死死将北面的道路封死。
“撤,撤,向南撤!”四周残肢纷飞的惨状、此起彼伏的凄惨哀号,令孙贲的心气已然尽失,什么“孙家子弟的骄傲”,什么“全歼敌军”的豪言,全然被抛到脑后,现在一心想着的是如何尽一切可能摆脱对方骑兵的突击冲杀。其他三个方向,都有两千多的大军,只有左翼,虽然“虎神卫”无敌,但是,才一百人而已,却是唯一容易冲出去的方向!
但是……
慌乱之中,孙贲甚至忘记了,左边,乃是长江的存在!
不过,黄逍又怎么会算漏这一点呢!
“将军,我来带人挡住骑兵,你赶快撤回庐江!”一名吴国军便将声嘶力竭地对孙贲大喊道。说罢,这名偏将狂吼一声,招呼了自己麾下的百十名士卒,不顾一切地朝再次掩袭过来的“虎神卫”扑了上去,但很快便被淹没在潮水般的攻势中。
“撤!撤!……”孙贲再次发出厉喝声,随即率先拨转马头,引领着残余的军马发足向左面仓皇逃窜起来。
“杀!”黄裳挥画杆描金戟迅疾无匹地自上而下地斜劈下来,“镗!”地一声将对面敌将手中的兵刃斩断,随即锋寒的气息透体而入,将对方直接斜劈成两半。
初上战场的黄裳,并没有半点的不适应,往来冲杀,如乐在其中一般,死在他手下的敌军,已不下二三十名,其中,包括将校级的尚有三名!
黄逍很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满心的高兴。不管怎么说,当年他第一次杀人时,还有着很大的不适,看来,自己的儿子,比自己强了不少啊!
“父皇,追上去吗?”黄裳收回画杆描金戟,倒垂在身后,左手将脸上被溅到的血迹抹了一把后,策马来到黄逍的身旁,出声问道。
“当然要追!不过还不到歼灭他们的时候!”黄逍看着那些亡命逃窜敌军,淡笑着回答黄裳道。虽然被刚才那百十多名敌军士卒“疯狂”的抵抗稍微阻了一阻,但是逃窜的残余敌军也不过就奔逃了几百步罢了,想要追赶上去简直易如返掌。
“能否顺利夺取庐江就尽落于此人身上了!裳儿,传令下去,令各部按照计划尾随敌军游击,但切记不能将其尽数歼灭,尤其是要留孙贲一条性命,让其安然逃回庐江!另外,去招呼张颌将军稍事清理战场之后,进军庐江!”黄逍微微一笑,沉声对黄裳吩咐道。
“是,父皇!”
由于刻意控制了一下速度,待到两、三里路远,才第一次追上逃窜的吴国军。在黄逍的有意控制下,并没有对敌军展开真正的猛攻,而是如草原上凶狠的狼群一般,一块一块地蚕食对方——先将敌军的末尾一部从大队中分割开来,随即“陷阵营”、先登死士“交叉绞杀。绞杀完一批后,又继续追上去,再“割”下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