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时澈不会再这样紧紧地拥着她,不会再这样深深地吻着她……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后一次。
凌初夏的手根本无力推开时澈,她微睁了睁眼,看着悬空在她身上的时澈,看着他因欲-念变得深沉的脸庞,她的手慢慢抬起,勾住他的脖颈,把他拉得低了一些,主动地吻了上去。
时澈浑身止不住地颤了颤,整个人就像是踩在了半空中,轻飘飘的,根本踩不着实地。
这是第一次,凌初夏在这种事情上主动,也是第一次,她在这种事情上回应他。
哪怕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足以让他癫狂。
时澈倾身下去,反客为主地吻住了她。
这一夜,时澈极尽温柔与缠-绵,凌初夏极尽投入与认真。
她没有想到,她第一次心甘情愿和时澈做这种事情,竟也是她的最后一次。
就像,她发现她爱上了他,却永远都,无法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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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凌初夏率先醒来。
她躺在时澈的怀里,被那坚实有力的手臂圈着,她缓慢地侧了侧头,望向时澈。
他闭着眼,安安静静地睡着,哪怕是沉睡着,那俊美的脸庞在晨光中,仍旧带着一抹惊艳的味道,此时此刻,他的唇角不自觉地轻弯,眉宇间染着一丝餍足之感。
凌初夏的唇,不自觉地随着他唇角的弧度,跟着弯曲了起来,她慢慢地伸出了手,一只手指轻点在了他的眉心,指腹轻轻地顺着他眉头的轮廓,一一滑至他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了他那薄薄的唇上。
人常说,薄唇的人最薄情,可是……他分明不是。
他爱着姐姐,一如既往,自始至终。
而她,梦该清醒了,该面对现实了。
凌初夏的手定在时澈的唇瓣上许久,才慢慢地挪了开,她伸手至床头柜处,拿过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调出了相机模式。
她轻轻地依偎入时澈的怀里,一手抬高,另一手抚住自己的小腹,努力地让自己弯了弯唇,然后看着摄像头,按下了快门。
她无法让时澈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至少,她和他,还有孩子,能够有一张全家福。
拍完了照,凌初夏看着那定格的画面,手指缓慢地伸了过去,轻抚了抚,最后,手指一点一点地弯曲,攥紧。
她起了身,换了一身衣服,站在床边,看了时澈好一会儿,然后,毅然转身,走出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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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已预约好,医生为凌初夏做了简单的检查后,便让她换衣服,躺到病床-上,随后,护士推着病床,进入了手术室。
进入手术室的那个瞬间,凌初夏的手不由地揪了起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单。
手术室的大灯亮起,凌初夏的眼睛不适应地微眯了眯,一身白袍的医生走至床边,声音专业而冰冷,“你确定你不要这个孩子?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否则,一旦手术开始,就没有机会喊停了。”
凌初夏的手越发攥得死紧,手背上的青筋都一一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