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信说完又开始痛哭流涕,我听他提到一个木盒子,忽然想起了精神病院遇见的猫鬼蛊术。那只可怕的猫儿头颅,当时就放在一个木盒内。如果我没记错,慕云淮来人间要亲查的,正是这件蛊毒邪事吧。
慕云淮显然比我更早想到了这一点,他皱了皱眉头,向顾大信发问:“那个木盒子,现在还压在供台下面吗?”
“在的。那女人嘱咐过我不能打开盒子,所以我压在供台下便一直没有动过。”顾大信答道。
慕云淮起身想进屋内取盒子,我也从沙发上跳下来,准备和他一起。他或许是担心屋内的血腥场面会吓着我,转过头让我去大门外的车上等他。
我其实也有些害怕,就听话地接过车钥匙,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过了十来分钟,驾驶室的门被人打开。
我睁开眼睛,看见慕云淮用红布包裹着一个四方型的盒子,面色沉重地坐上了车。我很少见他如此凝重的表情,以为是又出了什么棘手事,连忙问他:“这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那个苗女就是猫鬼蛊的施蛊者吗?”
慕云淮轻轻点了点头,淡淡回道:“应该就是同一人。”
他将盒子放在一旁,我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拿来看。
慕云淮一下子拍开了我的手,眯起眼睛警告道:“奚柚,你不许碰这个盒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手背都被他给拍红了。心说不碰就不碰,怎么还动上手了,心里一阵憋屈。我又一次验证了自己最初的猜测——我对于慕云淮来说,就只是一个移动的阳气供应站。
我一方面心中无法控制的难过,另一方面又生怕被他看穿了这一点,届时会嘲笑我矫情。
毕竟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就是一桩交易。
慕云淮发动了车子,我悄悄吸了吸鼻子,问他老槐树上的那些鬼魂怎么办?他说已经通知了鬼差前来处理,他们会将阴魂带回地府。
慕云淮的一系列举止,都让我觉察到他在地府是个当官的。我之前曾直接问过他官职,可是他却没有理会我。我知道现在再问多半也不会有答案,只是人类的好奇心一旦到达了巅峰,就很难控制住求知的本能欲望。
自从我不再害怕慕云淮开始,他身上的谜团就令我无比着迷。
我想了想,决定旁敲侧击,我问他:“慕云淮,你在地府的工资高不高啊?”
“地府发放冥币,在人间无法通用。”他莫名其妙地答我,忽而一只手从红布下方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又说,“顾大信给我的十万块酬谢。”
我看着那张卡,觉得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不禁皱眉:“既然是给你的,你又给我干什么?四合院的阴魂和童女是你一力解决的,我不能要这钱。”
他头也没回,忽而反问我:“我听说在人间的现代社会,都是妻子管钱?”
“恩?”我闻言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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