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她伸手似乎想揉揉瓦利的脑门,但马上尴尬的发现,瓦利头部就两个摄像头,没有头发。
“坦克,我记得院里还有坦克,是吧?带我去看看坦克”,苏珊娜欢快地转移了话题。
安锋懊恼的瞥了一眼苏珊娜:“你不记得了?关于坦克,那是个玩笑。”
“哈哈哈哈”,苏珊娜大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这笑声发散出去,声波传导地下室一台自动记录仪上,苏珊娜的骨骼状态、神经状态,以及声波震动状态,都被仪器记录下来。储存的信息立刻通过加密方式,用有线网传导到远端,传到汤姆博士的实验室内……
日式楼阁的门是自动开的,瓦利走到门前,滑动门自动向两边分开,众人一踏进房门,无烟壁炉(变性酒精壁炉,或称生物乙醇壁炉)自动点燃。这是一具类似鱼缸的嵌入式壁炉,乙醇燃烧产生0到厘米高的火焰,但这个火焰并不产生热量,它不是给房间供暖的,是给房间内的“生物空调”提供动力,让生活空调保持房间内的恒温恒湿。
苏珊娜可怜的几件衣服被瓦利放进智能衣橱里,这个衣橱内所有的衣服都是挂着的,关闭衣橱门后,衣橱内处于恒温恒湿状态,透过衣橱门上的显示屏选定下一次需要穿的衣服,智能熨斗开始取下衣架上的衣物,用高温蒸汽熨烫,直到每件衣物平展如新。
门口处,旋转智能鞋柜正将众人脱下的鞋子进行擦油、除臭、抛光处理。这台旋转式鞋柜外形有点像摩天轮,鞋轮架上可以存放双鞋,其旋转的方式可以⊥它即使在天花板较高的房间,取鞋也不需要梯子……
这房间内,类似的智能设备很多,当然,大多数智能设备并不完善,比如智能衣橱,熨衣服经常分辨不出衣服质地,以至于它熨烫出来的衣物,远不如手工作业精细。但对于昏睡很久的苏珊娜来说,这些就已足够,她新奇地翻弄房间里的设备,努力在脑海中寻求昔日记忆。
可惜,那些闪动的画面再也没有出现。
“我来过这里”,苏珊娜肯定的说:“我还记得门前草坪,我还记得你的警示牌,我还记得自己在门前伸过懒腰,但我却不记得屋里的一切……不,这些设备看上去很陈旧,似乎都是用过的,我应该使用过它们,对吧?但我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想不起来,那就别想了”,安锋大度的揽过苏珊娜,揉了揉对方的头发,而后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红酒醒好了吗?给我送过来。”
“你别这样”,以苏珊娜的智商,她当然知道为什么这么说:“虽然你是在吩咐机器人,但这样面对空房间自言自语,很吓人的,我有点毛骨悚然……你还是加个称呼吧,比如‘瓦利,给我倒上红酒,,这个说法我能接受。”
如此富裕的人还朝九晚五的上班工作,宁愿做一名普通的护理师,苏珊娜对此从不觉得诧异。其实,是个老外都不觉得诧异。人是社会性动物,需要融入到这个社会中,需要展现自己的社会性才算真正的人类人。
所以老外都认为:个人财富只是经济能力问题,人格的完善还需要添加某些职业标签。亿万富翁去做普通士兵,这不奇怪,现实中有很多个例;开宝马车送外卖也不怪癖,同样,现实中有很多个例
现实中,很多巨额财富的继承人,其实没有经营祖辈产业的能力,于是,他们常常外聘职业经理人来经营家族企业,自己则却去做画家、艺术家、或者普通职员。这样的个例很多,加上一个安锋也没什么大不了,尽管他护理师的那份薪水,可能还不够他每月的汽油钱。人帕丽斯·希尔顿站柜台卖衣服,走T型台做模特赚的钱,存十年都不够她每月买纪念版豪车的花销,谁会觉得那谁性格怪癖?
“如你所愿——哈利,倒红酒来,苏珊,你不能喝……嗯,可以少品尝一点,然后洗个澡,安静的睡一觉”,安锋伸手去搀扶苏珊娜。
也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巨人脚步咚咚的从楼梯上走下来,他瓮声瓮气招呼众人:“嗨,你们好,凯恩,我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这是我兄弟,他负责这房间的保安”,安锋向众人介绍说:“你可以叫他阿盖尔。”
众人相互寒暄一番后,苏珊娜在机器人的护送下前去洗浴,等她背影消失在浴室,康姆透急切地问:“发生了什么事?计划……”
“嘘……”,安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自然地走到浴室前,侧耳倾听浴室内的动静,等水声响起,他很自然地问了一声:“苏珊,还需要什么吗?”
苏珊娜声音很含糊,证明她人已站在莲蓬头下:“谢谢,凯恩,不需要了,我确实有点困乏了,给我准备点吃的,我打算洗完澡就睡觉……嗯,你要出门吗,可不可以等我睡了你再走?”
“好的”,安锋吆喝一声,回去路过冰箱时,他顺手扯过冰箱上沾的便签纸,边走边在便签纸轻轻写道:“出现了一点异常……你女儿可能对声响格外敏感,她能听到很轻微的声响,所以,计划变更了,我们不再对他实时监控。”
康姆透轻轻松了口气,回答:“这样更好,你忙你的去吧,我跟我女儿谈谈。”
安锋歪着头观察康姆透,半晌,康姆透脸色微微发红,轻声呢喃:“对她好一点,这是我的愿望,我希望这也是你的想法。”
随即,康姆透哑声做出唇形:“这是你们的承诺,不是吗?我不会泄密的,现在这种安排对我女儿,对你们都好,我希望她慢慢的回忆起过去,慢慢的具备人性与情感,慢慢的,像一个真实的人。
安锋轻轻点头,这时,苏珊娜在浴室内喊道,语声轻松而快乐:“凯恩,说说你的约会,说吧,我不介意的。即使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结婚了吗?告诉我?”
“没有”,安锋响亮地回答。
“我办过案子……咦,我办过类似案子吗?算了,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昏迷了个月,即使我们已经结婚了,在我昏迷期间,我们相当于事实分居状态,法律规定事实分居一年……哦,有的州是半年,事实分居半年后,夫妻等同于自动离异。
在我昏迷期间,你找别的女人我不介意,真的,我感受到你的关爱,在你的怀抱里我感觉很温馨,我脑海里确实有我们在一起的画面,但我……我没感觉到相应的激情与爱。我苏醒了,我重生了,我的记忆还需要回复,我需要重新开始生活,我们现在重新开始好吗?
嗯,进展别那么快,我希望我们慢慢的熟悉,重新开始相处,好吗?好吗?”
康姆透捂住嘴,似乎激动地悲不可抑。安锋狠狠瞪了对方一眼,扬声说:“苏珊,你一如既往的坚强独立。你放心,我不想勉强你,现在我是你的护理师,仅仅是你的护理师。”
浴室里声音顿了一下,苏珊娜又继续说:“我没有感觉到对你的爱,但我感觉你很熟悉,我们应该是一对熟悉的陌生人。可是,为什么我知道你去约会,感觉很心痛很难受。你是去约会吧,告诉我。我其实听到了你们交谈的内容,我听她说你似乎失踪了一段时间,她找了你很久。她是谁?你始终不愿告诉我这点,我怀疑你跟我约会时,还跟她保持亲密关系。告诉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