械修理昆虫四肢上的工具,费了很大劲解开左手的绳索……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
等他做完这一切,再从“时间门”里跳出来,他的空间位置没有任何变化,审讯椅依旧落在原处,而众人只觉得光线跳动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卡里麦勒张了张嘴,他感觉满嘴的牙齿都松动了,这让卡里麦勒心中涌出一股深切的仇恨,他艰难的挪动着下巴,口齿不清的叫嚷道:“你,你竟敢……”
“呲——,事到如今你竟敢威胁我?哈哈,你凭什么威胁我?凭借你手里的武器?认清现实吧,现在枪在我手里,权在我手里?
哦,想凭借你的财富?可是你现在还能指挥动你的财富吗?想凭借你的手下?你不觉得在你的手下进来之前,我会杀死你一百遍吗?
伙计,作为一个等级社会长大的人,你要知道服从上司,应该知道谁强谁弱。现在,我是大爷,我吩咐,你执行。乖,现在,按你自小受到的教育做,按你的传统习惯做……”
安锋用娜丹木的小手枪指了指正在低头研究绳索的娜丹木,忽然又醒悟到,此刻卡里麦勒脖子无法转动,看不到被捆绑的娜丹木。他走过去,把椅子一转,让卡里麦勒与娜丹木面对面,而后再走到桌子边,用枪口敲击着桌面,用最平静的语气嘲讽道:“你瞧,这位女士多么识时务,她的态度,才是让我最满意的。”
一贯盛气凌人的卡里麦勒不会服从?不,从小生长在等级社会,捧高踩低是他们的民族传统,服从比自己强大的人,奴役凌辱比自己弱小的人,这是他们的习惯。
卡里麦勒只用了两秒钟时间就清醒过来,他迟钝的透过肿胀的眼皮望向窗外,而后又迟钝的记起来:这间审讯室是绝对隔音的,哪怕囚犯在里头凄厉惨叫,外面也丝毫听不到。
“你、逃不出、去的,没有人、能、逃出去……”
安锋晃了晃枪口,目光里充满鄙视:“现在,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
“生命”,卡里麦勒艰难的吐出一个词:“你的,生命。”
安锋脸上的鄙视越来越浓:“我知道阿拉伯的承诺是什么——对敌人的承诺可以不遵守,是你们的信条。而我是不是你的敌人,只取决于你一念之间。也许这一秒你对我发誓,下一秒我忽然是你的敌人了,你可以随心所欲违反誓
等你占够了便宜捞足了好处,忽然之间我又成了你的朋友,你会觉得自己无愧于朋友,是个对朋友信守誓言的人,是吧是吧?”
“你,侮辱了我”,卡里麦勒每个字都说的很艰难。
安锋表现的很合作:“好吧,我侮辱了你,可是我现在手里有枪,你不是应该顺从地接受这个侮辱?行了行了,别孩子气了,告诉我,这种箱子,你手里有多少。”
剧痛使卡里麦勒脑袋有点迟钝,他一边想着回答安锋的问题,一边快速思考着自己的处境:安锋会不会杀自己?他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
对方有如此高的身手,看来他是高级特工。那么,对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是摧毁自己的组织,是夺取手提箱核弹,还是想解救自己手里的肉票?
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回答,自己该怎么配合,才能保证全身而退……不,看来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要能保证自己还活着,能保证自己损失不大,那么,自己的事业就可以继续下去。
院子里有十几个警卫,整个时空门里不下百余户人家,每一户人家都有三五个持枪者,这片居民区里,即使是孩子也能持枪战斗。现在对方虽然劫持了自己,但他想从这里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死士,沃尔金执行的不可能是个自杀任务,活着才是对方的最高目标,要想活着从这片囚犯区逃出去,那么沃尔金就必须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果自己死了,院子里的警卫就不会放过沃尔金,整个石库门里的居民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外泄,也不会让这个人活着逃出去。
所以,自己的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该怎样利用形势制造逃脱的机会,这,就需要好好运作一会了……哎呀,脖子为什么如此疼,四肢麻木了,我怎么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这让我如何保持灵敏……
既然制定了拖延计划,卡里麦勒马上变得有问必答:“没有了,这种箱子能搞到一个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有更多……不过,做这一行的组织并非只有我一个,我隐约知道其他人的存在,也许我能帮你……”
卡里麦勒轻微活动着剧痛的脖子,开始寻找四肢的存在,他僵直的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补充一句:“只要有足够的钱。是的,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我可以放出风声,收购这种箱子。
你也看到了,这箱子在我们手里就是废物,如果它能变成现金,我想会有人愿意的。”
卡里麦勒提供了一个建议,建议保留他的生命,然后以他的名义出面与其他恐怖组织交易,从而把其余的手提箱核弹收集起来。
不过安锋对这个建议不感兴趣,他的任务不是收集手提箱核弹,手提箱核弹只是一个意外的副产品而已。
“你手下有几个肉票,他们都关押在哪里?”安锋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倾向性,不过……
被关押在关塔那摩的恐怖分子,都是绝对的极端分子,他们同样在没有任何刑讯逼供的条件下,一一如实招供。所以,恐怖分子嘴并不严。即使卡里麦勒很狂热很极端,惯例他也并没有死硬到底的意图。
“你是问曾经,还是现在?”
“现在”
“现在我手里有十一位肉票,其中两个你已经见过了,另外八个人分别被关押在……”
卡里麦勒如实交代出关押地点,安锋手一伸,从衬衫上扯下一粒扣子,他拇指一搓这枚扣子,对面的卡里麦勒陡然瞪大眼睛。只见扣子表面发出微弱的荧光,安锋对着扣子重复了卡里麦勒所说的几个地点,等他将扣子收入口袋中,卡里麦勒喃喃的询问:“你怎么做到的?”
囚犯的随身物品应该都是绑匪提供的,这些东西经过了严格的检查,保证不会被囚犯当做武器,至于通讯工具之类的,囚犯想也别想,不可能让这类东西落入囚犯手中。
但现在安锋身上的一件衣服,上面的扣子竟然是通讯器材,这是不是意味着卡里麦勒的运输网络已经出现问题,负责给沃尔金提供衣服的人有可能是内线,他提供了不止一件带有通讯器材的衣服。
能不说,卡里麦勒这一刻真相了,但他又想的过干严重了,因为某宪法修正案的存在,规定了采用非法手段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因此反恐机构对平民的监听是非常小心谨慎的,他们不可能一有怀疑就立刻监听某人——国际法认为这种行为是的。
基于这个原因,情报机构虽然判定几个卡里麦勒组织的嫌疑犯,但他们却没有动用过多监视手段,只是在一旁引导这些人,让这些人辅助卡里麦勒完成了这次诱饵行动。
“你逃不出去的,你要面对的是一个城市,是二百多万人口”,卡里麦勒喃喃提醒。
“做个交易吧……”卡里麦勒最后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