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随即也不等李秋容回话,大踏步去了回廊下园子里的厕所。
李秋容眉间憎厌神色一闪而过,拢着袖子,立在廊下似乎在看风景,眼角却紧紧瞟着茅厕。
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堵容楚,和抓住容楚小辫子相比,现在太史阑手里掌握的那个东西,才是他必须要知道的!
如果他猜的不错,真的是那东西的话,那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不能留!
李秋容注视着园子里的秋景,葳蕤华彩的艳色照耀不进他的眼眸,老太监眼神里,满是阴恻恻的杀气。
还有三分疑惑。
疑惑太史阑是蠢笨还是太过大胆,是不知内情贸然行事还是行事天生无所顾忌,她难道不知道手中的东西何等要紧,不知道这样亮给他是找死?可如果真的不知,她又怎么知道凭这个东西来引起他的注意?
李秋容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不过就他对太史阑的了解,他觉得这个女人胆大到疯狂,做些傻事也不奇怪。
李秋容静静等着,并不怕太史阑玩什么花招,现在整个园子都在他的呼吸之下,他甚至知道太史阑并没有真的解手,但也没有做别的事,就是在茅厕里呆了一会儿。
李秋容唇边浮现一抹冷笑……不管你想玩什么花招,在绝对强横的武力面前,都没有用武之地。
也就半盏茶的功夫,太史阑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走路,前面拐过一个回廊,就是后院书房了。
书房门紧紧闭着,所有的下人已经驱散。
太史阑推开门。
李秋容紧紧跟在她背后,就算里头有暗器射出来,先被射中的也是她。
里头并没有暗器,也没有想象中的高手,四面空荡荡的,一道帷幕拉开在正中。
帷幕后似乎有人,呼吸粗重,武功似乎不太高。
李秋容唇角浮现一丝冷笑。
他艺高人胆大,并不顾忌任何暗手,一边运气护住全身,一边上前一步,哗啦一下撕开帘子。
帘子乍分。
帘后有人。
一个紫檀高椅上,坐着一个高髻蒙面妇人,她怀中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抬起脸,对着李秋容一笑。
“李公公。”他奶声奶气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和母后等你很久了。”
李秋容瞬间如被雷击。
想遍了千种万种可能,也万万想不到这一幕……太后?太后不是在丽京宫中吗?皇帝?皇帝不是失踪了吗?
李秋容被瞬间打击得身子一晃,下意识往前一倾,想要看清楚眼前人。
妇人款款抬起手,手上八宝琉璃红宝护甲光芒一闪,刺得李秋容眼睛下意识一闭。
随即他听见皇帝笑眯眯地道:“李公公,扶着朕。”
长期宫廷训练习惯的李秋容立即伸出手。
然后他便听见“嘿!”的一声,似乎谁发出了吃奶的力气,再然后他便觉得腕脉一痛,再然后……
没有再然后了。
李秋容还是站着,眼神慢慢发直。
太史阑一个箭步上来,抓住李秋容血流不止的手腕,老李枯瘦的手腕上,生生给戳了一个洞。
“你这小混球。”太史阑骂景泰蓝,“这么大力气干嘛。”
“麻麻你不是说他武功高,轻轻戳也许没用嘛。”景泰蓝委屈地抱着人间刺。
他刚才那一刺,几乎把小身子都压了上去,把可怜的老李的血管都差点捅穿。
太史阑倒也不是心疼李秋容,要不是因为现在杀了他实在麻烦,她恨不得立即一刀宰了这宗政惠的帮手,只是这洞给景泰蓝这猛小子捅太大,等下遮掩起来麻烦。
高髻妇人站起来,忙不迭地扯掉面纱,脱掉甲套,神情充满厌恶。
太史阑忍不住笑笑,道:“苏亚,扮起太后也挺有模有样的。”
苏亚“呸”了一声。
刚才太史阑上厕所,其实什么也不打算做,就是磨蹭时间,好让苏亚及时把景泰蓝抱过来,顺着另一条道进了书房,改装扮演太后娘娘。
以李秋容的身份和他所知道的内情,再没有比这个造型更对他有冲击力的了。
景泰蓝手中银白色的刺尖闪亮,太史阑接过来,调成天蓝色的,然后道:“你们避到后面去。”
接下来的一些事,她不想给景泰蓝知道。
苏亚抱着景泰蓝避到后面,景泰蓝在她耳边唧唧哝哝的道,“麻麻又要使坏了……我要和麻麻借这个刺儿。”
“干嘛?”
“刺她……刺她……”景泰蓝嘟起嘴,小脸上竟然满是怨恨,“我要刺她,让她告诉我,那天晚上……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