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我始终觉得,他是有隐痛的人,或者他可能曾被封去一段记忆,他不知道这段记忆是什么,却一直在下意识为此疼痛或寻找。这样既简单,其实又有复杂心事的人,心神多半不稳,最容易被人所趁。”
“我能感觉到他气息浮动,应该有相当长一段时日,受外事干扰,不能静心练功。”容楚又把了把他的脉,有点可惜地摇了摇头。
“替他找出心结,解了他的原罪吧。”太史阑道,“司空对我有多次救命之恩。”
“我现在却担心,他头脑不太清醒,莫要对你不利。”容楚手抚在她肩头,“我会为他想办法,但你不要和他过多接触了。”
他语气慎重,太史阑听得心中一暖,故意唇角一扯,道:“嗯?小心眼,醋了?”
“算我醋好了。”容楚趁势俯下身来,舔她的耳垂,“我很醋,我好醋。我想到他曾和你海上共患难,我看见他对你眉目传情,我就醋得浑身发热,想要杀人。我这么醋,你能不能舍不得我,就此远了他?”
太史阑听得又气又笑,拧着他耳垂道:“亏你说得出口。”
容楚向后一退,双手抱胸,凝视着她,“我说的可是真话。”
太史阑盯着他,有时候她也摸不清这个家伙哪句话真哪句话假,或者真假成分该有多少。末了她笑了笑,抚了抚他的脸,轻声道:“容楚,我信他不会害我,你看刚才,他明明意识被人所控,却能辨出我的名字,最后为了不伤我,不惜自伤。这种情况下他还记得我,还能把持得住自己,你怕什么?”
容楚哼了一声,道:“我知道这个道理。但话说回来,就因为这样,我越发地醋。”
太史阑禁不住一笑,拉过他的脖子,低低道:“醋什么?我给你做的事,一辈子也不会给他做对不对?”
容楚最喜欢她难得的小女儿态,合作地弯腰扶膝,凑在她唇边,眼睛发亮地道:“做什么?你要对我做什么?说出来我听听,我再决定要不要醋。”
太史阑顺嘴咬一口他的脖子,板着脸道:“嗯,就这样。”
“不对吧,我听着你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容楚眉毛一挑,“我怎么觉得你是要说,晚上给我……用手?”
太史阑冷哼一声道:“有吗?”
容楚扑上来,揉她的背心,“没有?没有我就醋狠了,浑身酸软,起不来身……”
“无赖!”太史阑笑得喘气,伸手用力推他的脸,“无耻!混蛋!起来!别顶我,哎哟——”
忽然身后慢慢一声咳嗽,两人一顿,慢慢回头,就看见床上,司空昱定定地看着两人。
太史阑有点尴尬,推开容楚,容楚却不急不忙在她身上理理衣服,施施然起身,起身时还温柔体贴地搀了太史阑一把,轻声道:“小心些。”一转头对神色越发暗淡的司空昱笑道:“世子可好?”
司空昱不看他,坐起身,在床侧发了一阵呆,太史阑有点担心地瞧着他,不确定他的状态如何。
她用自己的摄魄解了他的被控状态,但并不能肯定昔日的影响是否还存留在他身上。
好在司空昱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她稍稍放心,“你如今身子可好?孩子可好?”
他低着头,声音清晰,却不见表情。
太史阑点点头,道:“都好。”
司空昱抬眼,定定地瞧着她脸上不自觉的温柔神情,随即振作精神,“刚才没能瞧见,能让我瞧瞧吗?我就远远看一眼。”
“自然要给你看的。”太史阑道,“没有你,她们可能也早就出了事。”当即命人将两个孩子送来。容楚亲自在门口接了,抱在怀里给司空昱看,“如何?女孩儿是不是很美?男孩儿是不是瞧着很聪明?”
太史阑无奈地扯扯唇角——所谓王婆卖瓜就是这样了,某人的智慧沉稳,一逢上儿女在怀,就急降为零。
司空昱双手撑床,定定瞧着那对粉妆玉琢的孩子,半晌,苦笑一声道:“她们睡得真香,像是在做梦。”
“有些梦纠缠伤身,还是不做的好。”容楚意味深长地答。
司空昱不语,眸子里星光浮沉,却是远了千年万年的星,在永恒的天际寂寥。
他忽然在怀中掏了掏,道:“这对东西,留给孩子。”
那是一对血玉扳指,极其纯正的血红色,只在内圈里各自有一处深黑色的痕迹,看上去像天然生成的一双眼睛,十分奇特,看上去也极珍贵。太史阑将那对玉扳指拿起来,才发现两个扳指各自的黑色痕迹,是后天处理的一种镂雕,雕的是翅膀,两只扳指,就是一对翅膀。
司空家的族徽是金翅大鹏,很明显,这对东西也是司空家的信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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