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岩受不了了,这人观察这么仔细干嘛!这几年钱赚的不少,她是爱享受了点,虽然讲究的是低调的奢华,但在眼睛毒辣的人眼里,漏洞是多了一些,本来她也没怎么在意的。可这人……他到底神马意思!
岑溪岩有些不爽,“我就是一身铜臭的小老百姓不行么?卫三公子应该知道,我是个商人,而且还是很重利的商人,我喜欢赚钱的感觉,不过同样也喜欢花钱的感觉。只可惜,卫三公子这次找上我们,有些赚钱的途径以后我们就不得不收手了。”说到这里,岑溪岩故意一叹,感慨道:“油水少了,以后这种好茶啊,我可是难得喝到了呢……”
卫三呵呵一笑,“随风兄弟不必急着解释,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有点……好奇而已。”一顿,又继续道:“随风兄弟以后想喝好茶,寒舍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岑溪岩听这话觉得有些好笑,一个连真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她上哪知道他的“寒舍”在哪?客套?还是有意拉拢?
不过说起来,就凭他那块抵债的玉佩,他的身份必不简单,以后她早晚是要回京城的,这人,再次碰见的几率很大呢,只是,她可不会闲着没事去找他喝茶聊天,难道到时候她穿着女装,这样跟他打招呼:嗨!还记得我吗?我是那个黑了你一万两,带你们过拉雅雪山的随风啊!囧!
岑溪岩敷衍道:“嗯,有机会,一定去跟卫三公子讨一杯好茶!”放下茶杯,起身,“有些乏了,我要去休息了,卫三公子晚安。”
“好,那今日便聊到这里,大家在一条船上,有得是畅聊的机会。”卫三微笑。
岑溪岩没有再接话,只冲他抱了拳,便向船舱走去。
卫三看着岑溪岩离去的背影,神情若有所思。
直到岑溪岩的身影看不见,卫三也打算回船舱休息的时候,忽然看到小桌旁有个什么物件,他顺手便拿了起来,原来是个扇袋,他想追上去还给岑溪岩,想想又算了,太晚了不好去打扰,明天还也是一样的。
回到船舱,借着油灯,卫三很随意的看了看手里的扇袋,乍看不显眼,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用料、做工、都极其讲究,卫三忍不住笑了,这是那个随风的一贯风格,低调的华贵。
他拿着扇袋,忽然有些好奇了,这两天,倒是没看见这个随风用扇子,不知道里面又是怎样的讲究?
心里想着,手上就动作开来,打来了扇袋,从里面取出了一把象牙骨的折扇,展开,一面是一幅画,桃花林里,花瓣飞舞,简陋小舍,篱笆院墙,宽袍闲士,醉卧花间,只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了悠然自得的意境,上面没有署名,不过画工极其深厚,看起来像是出自大家之手。
翻来另一面,卫三的眼睛不由一亮!上面写着一首诗歌,不过他首先忍不住赞叹是字迹,一手草书,笔势相连圆转,字形狂放不羁,写得真是随意潇洒之极啊!
再仔细看那诗,卫三不由又一楞!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