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春去夏来终归易,凤凰木下情相依。
他听他说过,这凤凰木是他家乡的树木,因他喜欢,所以他命人在后花园中植了一株。
如今想来……只怕他和先帝的相遇就是在这一株凤凰木下。
只是人已去,情却在。
有些事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肝胆俱裂。
自从这凤凰木种下,他便爱上了御花园,时常靠在树下,翻着话本,闲散度日。
这些时候他在想谁?他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的又是谁?他小心伺候着他,他想到的又是谁?
再想想他们相遇的这十年……
前四年,他待他如亲子,教他帝王之术,教他琴棋书画,甚至还寻了个法门帮他强身健体。
当时他以为他是在图谋他的帝位,如今看来秦清可能只是念着旧情,抚养着先帝唯一的孩子。
等他慢慢长大了,他觉得心事已了,身体便开始不争气了。
秦清……可能是想追随先帝而去吧?
只是他请名医开良方,硬是留住了他。
后来他长大了,越来越像先帝,他看着他……情难自禁……
顾见深闭了闭眼,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切说不通的地方全都说通了。
一切疑虑全都有了解释。
他的确给了他真正的温暖,可也将他推入了另一个深渊。
他一直在透过他看着别人,一直在想着别人,一直将他当做故去之人的慰藉。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说了那样的话。
——他再怎样也不是……
是说他再怎么像他也不是他吧。
顾见深异常冷静,明明五脏六腑都被搅成烂泥,可是却诡异得平静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关系,不要紧。
反正从一开始就没人真正爱他,连亲生父母都不爱他,怎么还会有人爱他?
涟华哥哥。
他活在他的幻想中就行。
顾见深站在溢满死气的宫殿中,露出了异常温柔的笑容。
沈清弦这阵子忙得很,前几天朱子林还问他:“师弟,你这是要造反?”他看他动静折腾得这么大,以为他恼羞成怒要反了卫深。
沈清弦瞪他:“造反有什么好处?”
朱子林眼珠子一转:“爱而不得,黑化囚禁?”他脑补的是卫深不爱他,朝烟气他不爱他,所以要这样那样……
沈清弦嗤之以鼻:“幼稚。”
朱子林好奇得很:“那要怎样?”
沈清弦道:“他不是不信我吗,觉得我觊觎他皇位,觊觎他的权力?那我再打个江山送给他,看他还能瞎想什么。”
朱子林愣了愣,然后疯狂点赞:“帅啊!师弟你帅炸天啊!”
沈清弦冷哼一声:“等着吧。”这小混蛋,真当他治不了他?谁稀罕他那破皇位?他想要他再送他俩,反正外族闹得很。
正这么盘算着,这日,朱子林来找他了:“坏了坏了,师弟啊,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