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沈清弦看到那半首诗才隐约想起是怎么回事。
当时他满心以为是玉简坏了,打死不信顾小深不喜欢他,结果玉简给他一棒槌,发布了让顾见深信任他的任务。
沈清弦是被这事给气得郁结于胸,大病一场。
可到了顾见深这儿……竟成了睹物思人触景生情?
嗯……为什么这凡间没有留影珠,把这些全录下来,回去砸顾见深脸上!让他好生看看,自己都想了些什么东西!
让沈清弦彻底无语的是,他想得这些全不靠谱的东西还都逻辑分明有理有据,愣是叫他没法反驳。
为什么照顾年幼的他?因为他是顾见深啊!
为什么生病?因为怕他偷懒不亲政啊!
为什么勾搭他?因为他们入世为的就是喜欢上啊!
为什么生气?因为他一手把他养大,结果这混小子根本不信他啊!
至于凤凰木、话本、诗……沈清弦心很累,什么都不想说了。
人生如戏,沈清弦切实体会到了。
顾见深自己就能演一出大戏,他偏偏还被缠在戏中脱不了身。
一个都解释不了,一个都证明不了,他明明和先帝没什么,明明是一心一意为他,可这一大堆疑点摞在一起,他愣是成了另一番模样。
真是百口莫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顾见深看着不出声的沈清弦,还是忍不住地失望着。
他没有期望,他已经认定了事实,可心底深处,大约还在期盼着,哪怕有一丝……极小的一丝可能……秦清不爱先帝,只是喜欢他。
可怎么可能呢?
无论怎样想都不可能的。
顾见深身心俱疲,他垂首道:“你歇歇吧,我晚点儿过来。”
沈清弦在他出门前开口道:“我起初的确是想要你们卫家的皇座。”
顾见深陡然停住,后背僵直。
沈清弦又慢慢说道:“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那样的乖那样的听话,我照料你那么多年又怎能不喜欢?待到该除掉你时,我心软了。”
顾见深停在门边,没出声。
沈清弦继续说道:“我病了是想试探你,可你却那样信我,我越发心软,后来却是真病了。”
沈清弦坐在床边,有些难过地说道:“我对你的心思……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感受得到吗?
这一瞬间,听到他这么说的一刹那,顾见深几乎要全信了。
一字不落的全部相信,只要他说,他就信。
可这谎言太简陋了,实在是……太脆弱不堪了。
他现在信了,很快就会迎来更大的绝望。
他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不想在受到更大的冲击,也不想伤害他。
顾见深出了门。
房门落锁的瞬间,沈清弦叹口气,倒在了床里。
幸好……他提前嘱咐了朱小胖。
暂时拖一下,等他准备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