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沈清弦把自己的伤药都到腾出来了……一溜的红盒子,也不知道是为了药还是为了盒子而收藏……
总之现在沈清弦要用这药。
他打开盖子闻了闻,挑了些最适合的,他说道:“你忍下,我得给你清理下伤口。”
顾见深点头道:“我不怕疼。”
殊不知这话最让人心疼。
什么人会不怕疼?只有没人关怀亦或是疼惯了的人。
无论哪种,都太招人疼了。
沈清弦没再说什么,只小心地用热毛巾给他处理着伤口。
两人虽然同龄,但约莫是顾见深这“职业”很锻炼身体,所以他这身体长得可真不错。
瞧着和他一般高,却比他结实很多。
沈清弦也没多看,一心给他擦拭着。
弄后背的时候顾见深看不到,等他来到前头,他便看得心尖发酸了。
哪有人对他这般好过?哪有人这样担心过他?哪有人……像他这样好。
顾见深嘴角忍不住扬起,红眸像海上落日,深深浅浅,明明灭灭,溢满了悲伤与感动。
沈清弦给他擦完后又到:“要上药了,大概会有些疼……”昨天那药量不够,身上只能用次一等的。
虽然效果还是很好,但用起来会有些痛。
顾见深又道:“我不怕。”真的不怕,一点儿都不怕,别说是给他上药,哪怕有人捅他一刀,他都会微笑。
太美好了就像梦,而梦里哪有痛苦。
沈清弦忙活了好半天,终于给他上完药,眼看着伤口在一点点愈合,他笑道:“身材不错嘛。”
顾见深:“……”下一瞬,一股邪火在他血液里横冲直撞。
沈清弦竟又说道:“下半身有没有受伤?”
顾见深连忙道:“没……没有!”
沈清弦狐疑道:“真没有?”
顾见深脸都红透了:“真没有。”
沈清弦道:“脱了看看,骗我的话我就捶你。”
顾见深道:“我……”
沈清弦不听他废话了,这就去解人家裤子。
十四岁的少年,哪里受过这刺激?
顾见深脸红心跳,誓死不从。
沈清弦非要看个究竟,这一来二去的……顾见深竟然硬了。
这下他更是打死不肯了,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蹭地起身,拿过外套便落荒而逃。
沈清弦不满道:“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可问题是,再不跑的话有人就要吃你了啊尊主大人!
不过沈清弦觉得他腿上应该没事,毕竟是个跑腿的活计,他们惩罚也不会弄到他的腿。
沈清弦看看桌上的菜,顿觉胃口极好,正经吃了顿。
饭后他继续摸进师尊的书房研究。
红发红眸……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但却没有灵田……
他根据这些线索不停地翻找着,只可惜藏书极多,这特征又太模糊,所以一时间还真不好找。
第二日,顾见深又来了,沈清弦眉开眼笑道:“快进来。”
顾见深看他这这笑颜,心热身体热浑身血热都滚烫滚烫的。
明知道不该胡思乱想,但总忍不住……
沈清弦引他进屋便要去脱衣服。
顾见深赶紧道:“我自己来。”
沈清弦笑道:“早这样多好!”
顾见深哪里敢出声,他慢腾腾脱了衣裳,沈清弦已认真看向他的伤口。
瞧他这样关心他的模样,顾见深便为自己的龌龊不齿。
沈清弦一心为他着想,他怎能这样……
顾见深轻吁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沈清弦说道:“恢复得还行,来,咱们继续上药。”
顾见深道:“我……我自己来吧。”
沈清弦道:“你自己够不到的。”
顾见深退而求其次道:“前面我自己来。”
沈清弦说道:“瞎折腾什么?我手法好,保证你很舒服。”
这话……顾见深没想多,真的不想想多,可是……
沈清弦毫无所觉,已经开始给他上药了。
舒服吗?顾见深不知道。
他的伤口在愈合,本就麻痒得很,感觉到他微凉的指尖,他只觉得更痒了。
他离他很近,好闻的气息绕在鼻尖,几乎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知不觉便上完了药,沈清弦挺开心的:“还行,再来两次应该就可以了。”
只有两次了吗……顾见深竟觉得有些失望。
沈清弦瞄了瞄他的腿。
顾见深立马道:“我腿上真没伤。”
“好啦,”沈清弦不逗他了,他招呼他道,“来吃饭!”
顾见深:“……”
沈清弦道:“你以为我为什么点了这么多?昨晚你跑得那么快,我自己哪吃得了?”
顾见深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沈清弦去拿了一双碗筷,放到他面前道:“尝尝吧,你们李大厨其他菜真挺一般的。”
他觉得一般,顾见深却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他暗自决定着,自己一定要努力,要做得比李大厨好吃才行!
幸亏沈清弦不知他这心思,要不又得犯愁。
这家伙能不能别老想着当厨子!
吃过饭,顾见深道:“时候差不多了……”
他该走了,送餐是有时间限制的,他不能久留。
沈清弦略微收拾下道:“走吧,带我去你那儿玩玩。”
虽然这是说好的,但顾见深还是很紧张:“真的要去吗?”
沈清弦问:“不欢迎我?”
顾见深连忙道:“欢迎!”只怕唐突了他。
沈清弦便牵着他手道:“那就走嘛。”
顾见深手都僵住了,还有种热气外涌,要出汗的感觉。
沈清弦又道:“你手可真热乎。”
顾见深:“……”
沈清弦对他笑道:“我最怕冷了,真好。”
顾见深这一路就像踩在云朵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虽然在上德峰打杂,但却没资格住在上德峰。
万法宗各峰的山下都有杂役处。
因为宗里待遇好,所以杂役的住处也不差,有些类似于子午观那外门弟子的小院。
沈清弦看着后还挺怀念的,他道:“你自己住?”
顾见深应下:“嗯。”
沈清弦展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就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了。
顾见深以前觉得不好,小院是双人的,但没人愿意和他住,他自己孤零零的,总不爱待在里面。
如今他觉得开心极了。
沈清弦跟着他走进去,看了看后说道:“很干净嘛。”
他昨晚打扫到大半夜,还拿攒了好久的积蓄去买了些东西。
当然……他知道这些肯定入不了沈清弦的眼。
的确是入不太了沈清弦的眼,不是东西好坏,而是颜色……
最讨厌这披麻戴孝的颜色了。
沈清弦暗自决定,明天就给顾见深改装一下。
两人待在屋里,顾见深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这一没吃的二没喝的,穷酸得可怜。
沈清弦却自在得很,他问他:“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顾见深道:“会研究下菜谱。”
沈清弦:“……”怎么才能让他放下当厨子这个理想!
沈清弦想了下问他:“你想不想修行?”
顾见深一愣,但很快他低头道:“我没有灵田。”
沈清弦道:“我知道个没有灵田也能修行的法门。”
顾见深眼睛陡然一亮。
沈清弦笑道:“想学吗?”
顾见深的喉咙发紧:“我……我能学吗?”
沈清弦道:“当然!”
沈清弦这法门是当初教给小皇帝那个的改良版。
修行了不仅能耳聪目明强身健体,还能循循渐进地解开一些禁制。
虽然还弄不清楚顾见深的体质问题,但若是早年被人强行压制了灵田的,这套法门却可以慢慢地激活它。
长此以往,自然就可以修炼了。
顾见深本就是个勤奋性子,沈清弦教他,他学得极快极认真,这让沈清弦也极其欣慰。
两人这一相处便是大半个月,沈清弦教他那法门没起什么效应,他自己倒是在师父书房里翻到了可能的真相。
红发红眸,万血之躯,灵田隐于血液。
原来如此。
不是没有灵田,而是因为他的灵田形态不同。
寻常人的灵田是藏于经脉深处,可大可小。
顾见深的灵田却是身体的血液,它们不停流转,循环往复,进而生生不息。
这很奇妙,但细想之下却又非常厉害。
难怪会是未来的天之骄子……
有这体质,他真正修炼起来,速度哪是普通人可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