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有前朝开朝的几位老文官出来反对,“卧虎先生虽立下大功,然我朝从未封过异姓王,陛下三思。”
“列朝列代异姓王得了封地,后人便心生二心,起了反心。卧虎先生忠国忠军,然不能确保后代也跟他一样。”
“够了!闭嘴!”何冬听到反这个字无比爆怒,喝道:“这些年朕不下百次册封先生,哪怕是个虚职,他也不肯要,定下誓言此生不将匈奴赶出关外不授功勋。”
宣政殿鸦雀无声。几位老文官跪下,头低的快要碰着地。
“先生的家人至今仍在村子里,先生的夫人亲自操持家务做饭清扫屋子,先生的长子至今一个月只赚一两二分银钱糊口,先生的长孙八岁就去观里做小工。”
何冬冷笑一声,讥讽道:“你们在长安享受荣华富贵,一人得道,本族、妻族几百人跟着鸡犬生天。”
“朕去信要封先生做异姓王,先生骨头粉碎不能动弹,竟是连着让人带笔回了三封信拒绝。”
“你们谁能做到先生那般,朕愿分你们半璧江山,给你们北地二十二城!”
文武百官齐齐跪下口称:“陛下息怒。”
“此次先生差点抛下朕去了。”何冬纵使九五至尊铁血汉子,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众臣见何冬如此动容,无不羡慕卧虎先生在他心里的地位。
何冬收了情绪,高声道:“先生对朕如此,朕何以为报?”
众臣全部竖起耳朵,便连殿内外的宫人、御林军都屏住气息静听。
何冬高声道:“朕思前想后,按照先生的意愿,封了他一个官,又不想让他家人对他失望,让天下人对朕寒心,就在圣旨上多写了几句,明个就派人去先生家里宣旨!”
立政殿大厅,清一色的紫檀家具,几百年的古董,奢华富丽。宫人垂手站立,目不斜视。
空气里几十种浓郁的脂香味混杂,又给沉闷的气氛添了一些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开国皇后慕容英梳着飞云髻,发插一对金刚石金凤钗,鹅蛋脸,秀眉如云,杏目闪亮,琼鼻朱唇,肌肤微黄擦淡淡香粉,端庄秀美,端坐于主座,不怒自威。
她身边两侧赐了座位的有四位正一品的妃子、六位正二品的嫔,八位正三品的婕妤,余下十几位正四品美人、正五品才人都是站着,大厅两边快要挤满了。
一名大宫女走进来,俯在慕容英耳边将何冬册封卧虎先生一家的事细细说了。
慕容英脸上瞧不出悲喜,待嫔妃退下,这才露出笑容,令宫人备下何冬爱吃的酒菜,又把公主何义芸叫来嘱咐几句。
果不其然,午时前一刻,何冬来到立政殿,见最爱的皇后与最宠爱的女儿早就等着,又准备了他喜欢吃的酒菜,心情大好。
青城大捷,普天大庆,然何冬因卧虎先生病危,心情极差,恨不得插翅飞到几千里之外守在卧虎先生身旁。
幸亏老天开眼,卧虎先生命不该绝,性命保住,重伤几个月后便能痊愈。
何冬愁苦悲伤的半个月,昨个半夜得了密信,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
何义芸容貌随了何冬,额头饱满,浓墨高鼻,穿着石榴红裙,英气十足,声音清脆似泉水,道:“父皇,我听说大英雄国士卧虎先生未死,被医好了!”
何冬在慕容英母女面前不愿伪装情绪,激动点头道:“不错。”
何义芸上前拉着何冬衣袖,低声恳求道:“父皇,我听母后说先生的病是吃了先生孙女的药好的。我有个不情之请。”
何冬冒出一句老家鲁地话,问道:“闺女,你又有了坏主意?”
“父皇,这是好主意,哪是什么坏主意。”何义芸撒娇道:“我想去亲自拜见先生,结识先生的孙女大药师。”
何冬瞪眼道:“你一个未成亲的公主,岂能离了长安跑到南地去?胡闹。”
何义芸今年十岁了,羞得低下头。
“冬哥,是我让芸娘去的。”慕容英秀眉微蹙,突然间嘴唇颤抖,杏目含泪,哽咽道:“我是为了咱们的扬郎。他今年已经八岁,离十二岁只剩下四年。”
她册封为开国皇后之后,先是平安生下公主何义芸,过了两年怀孕后期出了状况早产大出血生下皇子何义扬。
她身体大亏,何义扬身体非常孱弱,三岁时又得了怪病,连她都治不好。
她不得不求了何冬,把何义扬送出皇宫,交给她师父医神丁素然夫妻照顾。
五年来,她只在夏季打着避暑的幌子去瞧看何义扬。
就在半年前,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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