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雄晃就是这么对待她的二叔家,对她更别提了,从她刚出生就为比她大五岁的嫡长孙秦朴康求娶她。
秦朴康品性倒是好的,武功在长安城里名高门的同龄小郎里头强的,去年中了秀才,学问也不错,只是面黑如炭,身材肥壮,说难听了只比猪好看些。
她堂堂的嫡公主,虽说没有闭月羞花之貌,在高门同龄小娘里面长得还算中上等。
秦雄晃竟是要让她嫁给秦朴康,有一次甚至在宴会上趁着何冬微醉当着许多人的面求娶。
她气得没有风度的当场离席,事后被几个妃子生的公主姐姐嘲笑。
这件事比上件事更让她厌恶秦家。
明珠继续道:“几年前,奴婢有一次无意听到秦家大夫人跟皇后娘娘说秦二夫人生产时伤了根本,不会再孕。皇后娘娘给秦二夫人赐了药材,还暗示秦家要体恤秦二夫人,不要在子嗣上头为难她。”
何义芸道:“母后敬重秦二夫人才学,对她不同些。”
她母后慕容英的书桌上时常摆放着几本书,有一本书始终在桌面上,就是贺慧淑的诗集。
她自是读过贺慧淑的诗,里面透着浓郁的沧桑,不像是年青女子做的诗,这些让许多名士夸赞的诗,她年龄小看了无法产生共鸣。
明珠见点不透,唯有直言道:“公主,秦二夫人是不孕之人,这次却是怀了孕。奴婢听秦家嫡少爷口气,是晶县主的药治好了秦二夫人的顽疾。”
何义芸微笑道:“这更能证实小晶娘的药术高超。明个我在信里把此事写了告诉母后。”
银珠走过来蹲下,望着眼白蔚蓝一派纯真的何义芸,轻声道:“公主,明珠与奴婢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也是生产时伤了根本不能再孕,若是吃了晶县主的药,能不能跟秦二夫人一样身子康健了再怀上陛下的龙子。”
何义芸腾的坐了起来,急道:“我真是好糊涂,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昨个邓影向李晶晶要药了,还要了那么多,给家里几十口子人人都要了。
她就想给不给父皇母后要一些,可是再想父皇母后用的药都是李晶晶师父药神赤灵子亲手制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明珠取了衣服给何义芸披上,柔声道:“公主,您不是糊涂,是满心都想着皇子的事,没有心思再想别的。”
何义芸满脸懊恼自责,却是不曾埋怨两个大宫女一句,道:“我明早就给皇叔说,返回潭州去找小晶娘,为我母后求药。”
“公主,此事奴婢有个建议。”明珠低声道:“奴婢给皇后娘娘把过脉,深知娘娘的身体情况,不如奴婢返回潭州,将此事给晶县主说了,若是有药就拿回,没有也就算了。”
银珠握着何义芸的小手,柔声道:“公主,明珠与奴婢未曾在李家说此事,是觉得您未大婚,不适宜说此事。晶县主虽未大婚,然不到七岁,只是个小孩子,明珠跟她说此事倒也无妨。”
“皇后娘娘是千金之躯,患了什么病都是宫里的隐秘。由您说出来跟奴婢说出来是不同的。”明珠继续道:“奴婢嘴里说出来,日后传出去,不见得有人相信,皇后娘娘的名声不会因此受损。”
“事关母后的名声,我们都不能莽撞说了出去。”何义芸闭目细想,半晌睁开眼睛,道:“明珠,你跟小晶娘就说是我的一个亲人。”
明珠夸赞道:“还是咱们的公主想得周到。”
次日一大早,何义芸就让王志派了四个御林军护送明珠去了潭州。马车队在前面的城府驿站等候。
且说李家由虎奔军百名亲兵护送浩浩荡荡到了潭州境内,直奔皇帝何冬赐下的从三品开国侯府。
何冬册封李炳一品太师的官职,比从三品高了几级。
何冬没有赐太师府,是因为朝规规定,文武职官的府邸随着免职、调迁是要收回,而有了爵勋官员的府邸可以世代居住。
李炳的开国侯府是开朝湖南王的王府,建在潭州书院与潭州秦国公府之间。
湖南王在潭州共有两座王府。李炳得的是王府的正府,秦国公得的是王府的别院。
王府的正府曾经富丽堂皇,光是家具古树就值许多银钱,还拥有千余件古董,只是十几年前被义军抢了,里面空荡荡。
定朝年年打仗,国库可想而知的穷。
何冬把这种看上去很大气的王府赐给李炳,即给了爱臣脸面,又不会被群臣反对,两全其美的事。
李炳提前派了李立归置侯府。
李云青得了贺氏的令在侯府呆了几天,按照家人的喜好摆设家具等,一门心思想让家人个个都住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