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整整吃了近一个时辰,因是天煞星娶儿媳妇,众位宾客不敢闹喜堂,何况李府是王爷府,地位尊贵,不适宜民间闹喜堂的风俗。
各府的人相续离去。
皇室的女眷见皇帝何冬未走,便没有离去,都被请到了偏厅坐下吃茶,由曲氏陪着说话。
何义扬板着俊脸进来把何义芸叫了出去,何义珏是何义芸的小尾巴,自是跟着。
何敬梅低声道:“我瞧着扬弟面色不太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何敬丹轻声道:“这可是李家,今个府内外的亲兵、侍卫近千人,个个是高手,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不会出任何事。”
今个李府十步一亲兵、侍卫,戒备非常森严,下人身带残疾却是忙而不乱,没有出一点差错。
几位公主的母族办最隆重的喜宴时都不如李家办得好。
何敬梅笑道:“如今是冬天,没有蚊子好不好?”
邓王妃目光扫过众位公主、郡主,除去何敬梅,亲事定的最好的就是她的女儿何敬芙,心里再次感谢李炳,跟曲氏说话越发的亲昵。
孔叶坐在邓王妃下首,一改往常的一言不发,时不时的跟曲氏说几句话。
满屋的女眷就孔叶与曲氏说着家乡话。
今个庆王一家三口竟是都来了。
何敬焱来得最早,一直与何庆跟在李炳身前,不晓得的还以为他们父子也是李家人。
邓王妃从庆王一家对李家的态度看出一些端倪,却是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破。
牛老王妃叫身边的大奴婢去找何秀,刚才离席之前何秀说是去净房解手,怎么好一阵子了,都不见她回来。
少时大奴婢面色苍白快步走来了,俯在牛老王妃耳边低语道:“老王妃,小姐在净房持带毒的匕首捅了梁旭玉要害,如今她与她身边的人都被李府的人绑了关起来,二老爷怕梁家人伤害她,赶紧跟了去。”
她说的二老爷就是牛老王妃的二儿子何敬青。
何敬青今年二十三岁,前几年生父何夏刚去世一年就与秦兰闹出桃色丑闻,被牛老王妃直接送到了北地,后来等他孝期满了,给他定了门亲事,女方是大学士的嫡长女,可惜红颜薄命,此女去年病逝。
牛老王妃大惊失色,心里怒骂何秀。
她瞧着周围的众位王妃、公主、郡主都在跟曲氏说笑根本不知道此事,赶紧起身出了偏厅,由大奴婢领着去了事发地点。
净房外面围着许多宾客议论纷纷。
“今个是李家大喜日子,竟是出了人命案,实是晦气。”
“狄族的人刚才来了,气得要命。”
“护国公主身边的大奴婢把梁家玉娘抱走了,不知玉娘现在还活着吗?”
“秀郡主怎么这般歹毒凶残,事先在匕首上涂了毒,一次得手刺中梁家玉娘的左胸要害。”
“今个陛下就在李府,不知如何处置秀郡主。”
牛老王妃急匆匆赶至,跟她关系交好的两位贵妇连忙上前说了经过。
牛老王妃刚才还抱着侥幸心理,听到两位贵妇人说是亲眼目睹何秀行凶,还指着地上青石板的新鲜血迹让她瞧看,顿时惊慌得手脚冰凉,强忍着没有痛哭出声。
两位贵妇担忧的高声道:“老王妃,您可别气出个好歹来。”
“老王妃,你快进屋去坐坐,缓缓再说话。”
这时李云霄粗眉紧蹙急匆匆走至,道:“牛奶奶,陛下请您过去说话。”
牛老王妃在众位宾客异样的目光注视下,艰难的走出十几步,出了院门,便立刻问道:“粱国公家的玉娘伤势如何?”
李云霄摇摇头,指着左胸口处,道:“秀郡主捅了粱家玉姐姐这里一刀,玉姐姐当场就死了过去。”
牛老王妃气得要晕过去,旁边搀扶她的大奴婢劝道:“老夫人,兴许梁小姐未死还有救。”
牛老王妃咬牙切齿骂道:“这个孽障,竟被妒火蒙蔽做下这般丧心病狂之事。”
李云霄心里很同情牛老王妃,可是更同情粱旭玉、梁家人及梁旭玉的未婚夫尚亮,就未开口安慰牛老王妃。
天气寒冷,牛老王妃走到书房里不过几十步,却是急得出了一头大汗。
书房里面只有何冬与何义扬父子。
何冬端坐于太师椅。
他喝了许多酒,之前脸色潮红如今变成铁青,嘴唇紧抿,露在袖口之外的双拳紧握,显然是非常愤怒。
何义扬面色古怪,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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