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是楚宽远的小叔,小霞,杨柳,你们记住,你就算得罪了楚宽远和石头都不能得罪他。”辛小林郑重的对小霞和杨柳说。
小霞和杨柳惊讶的扭头看着楚明秋他们,杨柳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呀?”
“别问为什么,你们记住就行了。”辛小林低声说,小霞和杨柳点点头,杨柳看着场上的玩具等东西,有些兴奋的说:“咱们也来套,哎,你们身上有钱吗?”
小霞有点难为情的掏出来一毛钱,这是她过年得的压岁钱,这回家还要五分钱的车费,辛小林将她的手挡回去,拍出两块钱,大模大样的一摆头。
三人看刚才楚明秋套得轻松愉快,便直接向目标对准最后面的那个北极熊,可惜二十个圈扔完,一无所获。三人懊丧着又掏出一毛钱买了二十个,这次小霞学机灵了,对着近的小的扔,想着把本钱捞回来,杨柳则对着喜欢的扔,辛小林依旧契尔不舍的对着最后的北极熊,那北极熊距离她大约四五米远,多数套圈都半途落下,气得她咬牙切齿直跺脚。
忽然之间,又有两个套圈从她们左右飞出,开始她们还没注意,渐渐的小霞发觉有点不正常,旁边的人不断向她挤过来,她有些恼怒的呵斥起来。
“妹子,别驾,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要不咱们一块玩,这就不挤了。”边上的带着棉帽子的小子油嘴滑舌的调笑着,伸手还来揽小霞的腰。
小霞急忙往后面躲,她后面是辛小林,辛小林刚瞄准正准备扔呢,被她一挤身体便歪了,刚才准备的半响一下全报废了,她也不由着急起来。
“你挤什么呀!”辛小林扭头看,那小子正朝小霞伸手呢,她眉毛一扬正要呵斥,旁边的杨柳也叫起来,另一个高个男生正挤着杨柳。
小霞和杨柳上街不久,辛小林则跟着石头混了一年多,一眼便看出俩人是一伙的,是街上的顽主。顽主的气息藏是藏不住的,业内人士老远便能闻出来。
“干什么!”辛小林拉下脸呵斥起来:“挤什么挤!回家挤你姐去!”
“何必走那么远呢,我这不正有个姐姐吗!”高个子笑着又向这边挤了下,杨柳连忙躲到辛小林身后,辛小林将手中的圈随意的一扔。
“小子!有能耐你等着!”辛小林拉着小霞和杨柳要走,高个子没有伸手只是笑着调笑道:“还等什么呢!这不就是!”
小霞紧张的四处张望,棉帽子看辛小林的做派便知道这圈子是有主的,可她边上两个看上去却像雏,不像是有主的样子。
“我说姐姐,咱们一块玩会,干嘛走啊!”
虽然断定辛小林是有主的,可棉帽子却丝毫不担心依旧嬉皮笑脸的调笑着,辛小林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人,她拉着小霞和杨柳直接撞过去,这要换个环境,棉帽子敢挡,可这是庙会,拿几个圈子调侃取乐可以,可真要伸手,他还不敢,不但是因为各区老大们定的规矩,还有这庙会上还有不少警察在维持治安。
棉帽子不得不侧身让了下,他朝高个子使个眼色,又呼哨声,从周围人群中又出来几个顽主,他们一块追着辛小林三人便过来了。
楚宽远和顾三阳正在一处书画摊前流连,自从楚明秋帮他买了几幅画后,楚宽远手里只要有点闲钱便要买上几幅画,开始他还指着名家的画买,后来向楚明秋请教后,开始留意楚明秋建议的那几个有潜力的青年画家。
顾三阳在他的影响下也开始买画了,不过,他不是收藏,而是玩票性的,他买了个拉杆箱,买来的画便扔在箱子里,箱子便扔在他的床下。
石头无聊的在边上喝着汽水,他觉着这俩人也忒无聊了,不错,他也佩服楚明秋,可这画要等上二三十年才值钱,到那时谁知道他妈的天上飘的是啥云。
“石头!石头!”
石头听见辛小林的叫声,抬头看过去,辛小林正从人群中挤过来,神情有些慌张,他略微皱了皱眉,这娘们怎么啦,平时都挺安静的,今天怎么咋咋呼呼的。
“怎么啦?还不去看看。”顾三阳也听见,便让石头过去,石头将手里的烟头扔下,正准备过去,辛小林已经拉着小霞和杨柳从人群中挤出来,跟在他们身后的棉帽子和高个子等人也一齐跟过来了。
石头碰了下楚宽远,楚宽远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展开的画,在楚府那段时间,老爷子的书稿几乎能背下来,又玩了这么久的画,多少有些经验了,手上这幅画的作者是个从未听说的作者,居然叫国风,这不是诗经中的吗。
楚宽远没有动,石头已经迎上去了,顾三阳这时也看出不对劲了,他在楚宽远耳边低声说出事了,楚宽远从梦中惊醒,扭头一看,什么也没说,扔下画便追着石头过去了。
石头已经拦在棉帽子高个子身前:“怎么着,哥们,这可是有主的。”
“兄弟,一带三啊,搂着一个还挎着两个。”棉帽子依旧笑嘻嘻的,高个子和几个顽主在身后漠然看着石头,棉帽子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到小霞手上,小霞吓得赶紧扔在地上。
“搂一个挎两个?哥们说重了,这两个是我两兄弟的,”石头没有丝毫表情,他把辛小林往身后一拉,辛小林拉着小霞和杨柳,带着她们两也往后走,没曾想,棉帽子伸手拉住了小霞。
“这丫头我认下了,是我干妹妹,今天我要带她走..。”
没等他说完,楚宽远从石头背后闪出来,伸手便抓着棉帽子。
“哥们,你那条线上的?拍人也得看看有主没有。”
“兄弟南城刀疤,还请教..?”棉帽子说着话一翻腕握住楚宽远,楚宽远面无表情手上加了两分劲头,刀疤的拇指和食指之间有老茧,这是长期练刀的结果,同样刀疤也感觉到了,楚宽远的手骨节粗大,这是长期打沙袋的结果。
“城北远子。”
听到远子这两个字,刀疤眼睛微微缩了下,虽然他在城南区,可道上的消息比人民日报传得还快,城北区远子这一年多迅速冒起,成了城北区名声最显赫的顽主。
高个子他们见状不对,迅速散开,隐隐将石头和楚宽远围在中间,顾三阳没有跟进来,他有自知之明,他闪开躲在人群中,目光四下张望,庙会上人山人海,他们几个人在这对峙起来,就像一条汹涌河流中的礁石,人流到了这里便分散,从两侧流过。
顾三阳有些着急,他和楚宽远石头在街面混,也混出点名声,可实际上,他除了投机倒把外,很少参加街面上的其他事,遇上这种事,他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圈里依旧在僵持,顾三阳一咬牙四下看看,摸到边上的混沌摊边,目光便溜到那掌案的中年女人手上的菜刀,菜刀剁在案板上,发出细细的撞击声,除了这把菜刀,顾三阳还瞄着边上的火钳,只要那边打起来,他就抢这两样东西。
这时从后边又过来一群人,领头的穿着件蓝色短大衣,这群人并不张扬,慢慢的随着人流朝前走,到了楚宽远他们那。
“远子!你们这是?”蓝色短大衣有些惊讶的看着楚宽远和刀疤,俩人的手已经分开了,依旧还象狼一样盯着对方。
楚宽远扭头看了蓝色短大衣一眼,不认识,从来不认识这个人,蓝色短大衣笑了下:“我是黑皮,是你小叔的朋友,我在楚家胡同见过你。这怎么回事啊?这是那的?”
“黑皮,没听说过。”刀疤眼都没眨下,看都没看黑皮眼,黑皮不动声色,楚宽远轻轻哼了声:“城南的刀疤,我也没听说过,看来手底下有两下子,非要带人走。”
“照规矩,庙会上不得挑事,不得寻仇,刀疤,你这是挑事还是寻仇?”黑皮问道。
“今儿我要带人走,谁拦着谁就跟我有仇。”
“人家有主,你还要带人走,拔份拔到厂甸来了,这份可拔得够大的。”黑皮看着刀疤,嘴角挂着淡淡的冷笑。
高个子在边上冷眼旁观,今天是刀疤看上了小霞,他不过跟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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