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凯瑟琳把自己比喻成一种货物,甚至用“出售”这样的词来形容她母亲的举动时,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她的父亲瞥了身边陪伴着自己二十多年的女人,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连同着自己本不应该承受的责任一起承担了下来。
在拜勒联邦有这样一句俗语——“当你不得不向生活低头的时候,请不要吝啬让你的膝盖和额头接触地面”。
这句话可能有些过于悲观,可生活就是这样,既然选择了妥协,那就妥协的彻底一点。
作为已经失去成为家庭支柱力量的男人,他自然而然的已经觉察到了自己极为快速的失去了掌控家庭的权力,在面对新一代的“支配者”和一个隐居幕后但有可能改变现状的“异军突起者”之间的冲突时,选择了沉默。
凯瑟琳的母亲在沉默过后,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和你说过,罗姆是一个很好的年轻人。”
“他的年纪是比你大一点,可他知道如何心疼一个女孩,他有稳定的工作,有独立的房子,你不必和别人那样受苦,这难道不好吗?”
她的声音很快从带着微弱不肯定的心虚,转为强硬,并且声音也在逐渐的放大。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看,罗姆对于某些家庭来说,的确是一个非常合适的结婚对象,但这只是某些家庭,只是针对某些人。
凯瑟琳摇了摇头,“我对你的选择从来不抱有希望,你已经证明过你错了一次,谁知道这会不会是第二次。”
第一次自然是有关于林奇的问题,当然凯瑟琳自己也有错误,可是这句话让本来内心中就充满了懊悔情绪的女人顿时愤怒起来。
“我不是主,我看不见那么遥远的事情,我只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你的确过的很不好,难道我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有错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那么为什么你不会错第二次?”,她说着没有继续给女人机会,以一种更加平和,但也更加强硬的方式抢过了话权,“你们从小就告诉我,不要为了金钱出卖身体,但是今天你们却做出了让人可耻的行径,我本以为我们会是不一样的家庭。”
说着她站了起来,她脸上也第一次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或许大多数孩子在认识到现实的残忍之前,他们都会认为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与社会上其他的家庭有着根本性的不同。
这种幻想知道他们认清现实的那一天,才会被他们亲手打破。
凯瑟琳的话让夫妻两人也感受到了一种很难受的,来自良心的谴责。
生活在这样的街区,父母最害怕的就是孩子走上歪路,但是他们自己却做了最错误的示范。
凯瑟琳转身走向玄关,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黑透了,没有正当人家的女孩会在这个时候选择离开家到街上去,这让夫妻两人顿时紧张起来。
凯瑟琳的母亲连忙站起来跑了两步拉住凯瑟琳的手腕,“你要去哪?”,紧跟着她又强调了一句,“你不能出去!”
凯瑟琳一挥手,甩开了母亲的胳膊,她侧身看了一眼女人,笑了笑,“既然你们决定把我卖一个好价钱,那么为什么不卖的更高一些?”
她说话的感觉有点惊悚,女人甚至都忘记了去阻拦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家门。
另外一边,刚刚应酬结束的林奇回到了家里,下午的时候乔格里曼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有人对他手里的地开始感兴趣了,他们可以坐下来聊一聊。
他参加了乔格里曼组织的晚餐,不过他对餐桌另外一边的人,和对方的说法一点也不感兴趣。
很明显,对方可能是看在乔格里曼的面子上,或者因为其他什么原因想要买下这块地,对方只给出了一个低到林奇无法接受的价格,一百六十万。
那个混蛋用趾高气昂充满施舍的口吻和语气,想用一个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买下这块地,还仿佛他的所作所为是对林奇的恩赐。
面对这种人,林奇不会和对方太客气。
丰富的经历让他明白一个真理,那些现在看不起你的人,哪怕你作出了改变,对方依旧都会看不起你,直到你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并朝他吐口水的时候,他才会收起轻视你的想法。
在这之前,你做的越多,在对方看来,这越是一种心虚且毫无价值的挣扎和反抗。
所以林奇在适当的时候直接终止了继续晚餐,保持住了最基本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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