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偷懒这种事情在联邦都不算稀奇,很多工厂里的工人们也都习惯性的偷懒,而且联邦的情况比这边更复杂。
在各种法律的保护和工人工会的加持下,即便资本家知道了工人们在偷懒,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
资本家们逼的狠了,工人们就罢工游行乃至于工人工会的律师们会提起诉讼,状告资本家剥削压迫人类需要休息的天性,强迫工人从事高强度的体力劳动并且不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就这一条,便足够让资本家们损失一大笔钱,各种诉讼费用和律师费会成为一个大负担。
资本家们赢了,当事的工人道歉后辞职,对工人来说他没有什么损失,资本家们却损失了不少钱。
可如果工人赢了,那接下来就是资本家们和工人工会之间展开令人头疼的谈判,工人工会会要求这位资本家增加他麾下工厂的工人待遇,增加他们的休息时间,以缓和所谓的劳资紧张关系。
这可要损失很多的利益,无论输赢资本家们都很难占便宜,所以大多数时候只要工人们偷懒的行为不太过分,太严重,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内尔也算是小半个资本家了,之所以是小半个,那是因为他正处于半知半解的状态中,还没有掌握资本家的精髓。
想到这里,林奇就决定要给内尔上一课,他掏出了一根烟,点上,翘着腿,一手放在腿上,一手按在桌子的边缘,“内尔,你知道吗,工人阶级和资本家们斗争过程中最显著的特征是什么吗?”
他问完这句话可能觉得说的有些太模糊,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说,你知不知道,工人阶级是如何有效的对抗资本家的压迫和剥削,以及资本家又是如何瓦解这种对抗的?”
内尔很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学历和经历制约着他,他当过工人,但他感受不到林奇所说的那种对抗,“我不是很明白。”
林奇却丝毫不意外的笑了笑,“工人们通过团结的方式对抗资本家,而资本家只需要给工人们一些内部竞争就能达到分化他们的目的。”
“你也许感受不到,但这种对抗形式一直都是存在的,哪怕是现在。”
“工人工会众多的工作中,比较重要的一项就是团结工人,他们会在每个工厂建立工人组织分部,来团结工人们形成能够对抗资本家的力量,你以前也是工会的一员,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点。”
有些事情不说穿的时候,哪怕只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纸,人们也悟不透。
林奇这么一说,内尔顿时醒悟了过来,他的表情有些惊奇,那感觉就像是堵了三天的鼻子突然通了气,一股子灵光直冲天灵盖。
当时他们厂里动不动就组织工人的集体活动,现在想来,那不正是工人组织在强调“团结”的作用吗?
工人们一起参加活动并且以此体现出“团结”的力量,让资本家们都不得不对他们做出让步,比如说请假半天搞什么工会活动,资本家脸黑最后也认了。
但是……,他又看向林奇,他有些特别的感觉,这些知识对自己很重要。
这就是金钱的好处了,金钱能让人平静的对待一些问题,而不是敏感的,如果父子两人此时此刻非常的贫穷,他们谈论起这个问题时,内尔很有可能会认为这是林奇的挑衅和对他的羞辱。
但他们都有很多的钱,他们自然而然的就能够心平气和的去面对这些有不大概率让他们难看的问题。
一个穷人会尽量的回避谈起自己窘迫贫瘠的生活,但一个富人却乐意向别人说起过去自己的贫穷,财富的多少不一样,心态就不一样。
林奇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资本家们为了对付这些团结在一起的工人,经过了很漫长的摸索,找到了一种很有效的方法,那就是分组竞争。”
如果说刚才内尔的鼻子通了一个,那么现在一瞬间就全通了,一股子凉气让他的大脑一瞬间变得无比的清楚!
林奇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对团结的敌人……”,他轻笑了一声,“我这个词用的可能不太准确,如果是你,最好不要用这样的词,面对这些团结在一起的工人阶级,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分化他们。”
“但是资本家们不能做的那么赤果果的,他们想出了一种办法,把工人群体按照车间或者流水线的方式分组,然后指定一个没有惩罚的奖励制度来增加分组之间的竞争①。”
“这种制度非常的不合理,可荣耀和实质性的奖励又会吸引每个组的人们去争夺第一。”
“开始人们的反应可能还不够激烈,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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