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后,他看见了坐在桌子后的一名年轻的联邦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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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他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文件,然后准确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雷德尔先生!”
雷德尔有些拘束的坐下,在联邦的这么多年里,他很清楚安委会的性质。
此时他也是有一些后悔的。
前些年的时候他明明具备申请移民的资格,但他没有申请,有时候外国人的身份能够让他在这里更能混得开。
可现在,他后悔得要命。
“我看过你的档案了,尽管你的公司开具了一些证明,但是我并不认为你对你现在所从事的工作,所服务的公司来说,是不可替代的。”
“并且我也看不出你有其他需要留在这里的理由,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年轻人很坦然的看着雷德尔,“你可以留下,也可以离开,那么对我们来说,你就是不必要留下的。”
他略有些歉意的笑了笑,“所以很抱歉”
雷德尔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绝望的,他都不知道如何和家里人说。
他的妻子是联邦人,他的孩子也是联邦人。
他很担心如果他的妻子和孩子不愿意和他回去怎么办?
就在停车场,他看见了平日里那些来自彭捷奥的同乡,聚集在一起。
他本想离开,可不知道怎么了,他下意识的走了过去。
“明白了吗?”
他刚走近时,人群就散开了,这些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些笑容,他愣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紧走两步,低声问道,“你们有办法留下来?”
其他人面露难色,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人群中的那个人。
雷德尔认识他,以前在本地的彭捷奥商会做会长,在上一次大萧条的时候,商会解散了。
那人也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
雷德尔又往前走了一步,“他们要把我送回去,我不想回去,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留下来吗?”
“如果需要一些活动经费,我可以承担!”
那人皱了一下眉,“我不是要你的钱,而且这也不需要钱,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周围那些人纷纷散开,他们兴奋的重新朝着安委会办公大楼走去,停车场的角落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原商会会长叹了一口气,“我年纪大了,我的妻子前年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雷德尔立刻为这件事道歉。
原商会会长摆了摆手,“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的孩子们都在联邦,那些更小的也都居住在联邦,彭捷奥那边也有我的兄弟姐妹和侄子们,可对于他们我已经非常的陌生了。”
“在我看来,对现在的我来说,联邦才是我应该待着的地方”
雷德尔虽然很焦急,他还是强捺住性子,认真的听着。
原商会会长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句会之后,才说到正题。
“有空大家应该多聚聚,就算没有什么需要我们互相帮助的,我们也应该是朋友!”
“至于你说的想要留下来,其实并不难。”
“你只要告诉他们,你有着必须留下来的理由就行了!”
雷德尔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有些激动的问道,“是什么?”
原商会会长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些什么,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看着他的表情,原商会会长知道需要个他接受的时间,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雷德尔没有去安委会说明情况,他需要时间考虑。
他回到了家里,晚上,看着妻子有些担心又不知道怎么说起的样子,看着孩子无忧无虑的笑容,他的内心的天平已经开始倾斜了。
他找了很多理由,可始终都没有挽回这些倾斜的重量。
两人把孩子哄睡着后,他很想问妻子愿不愿意带着孩子和自己回彭捷奥,可最终他没有问出口。
有些话,一出口就没有意义了。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实际上这也是一种态度。
第二天雷德尔换上了崭新的衣服,在八点半时吃完了早餐,并且告诉妻子一切都会好的。
然后驾车离开。
他直接去了安委会,递交了表格,随后进入了一间新的办公室。
新的审核官是一名中年人,中年人在看了他提交的资料之后摇了摇头,“很抱歉,你提交的资料不足以让你留下来,非常抱歉,先生”
就在中年人打算让他离开时,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中年人挑了挑眉,“喔?”
“因为什么?”
“我回去之后会遭到迫害,所以我要申请合法避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