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想到这里,她宛若触动了某层禁令,头部猛然产生一阵剧烈的痛楚。
再次苏醒后,她发现这个世界不一样了。
她的思维发生了很大改变,模糊间能够感知到很多人的思想,很多人的感觉。
她知道那些人是谁,那些是被带走的女孩儿。
她和这些女孩儿间产生了链接,有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身体和灵魂遭受的痛苦与日俱增。
她开始逃避父亲的视线,在她眼中,奥德里奇的脸,逐渐和那些带走女孩儿们的人的脸重合。
他们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野兽,披着面具的野兽。
但是某些温暖让她仍旧在艰难地挣扎着。
这种被她命名为“通感”的奇异能力,让她的心智成熟得越发迅速,她向所有人隐瞒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说出口,将会发生什么。
逐渐地,她“通感”的能力在加强,她从那些零碎的记忆中,挖掘出一个名为“奥罗金”的远古文明,以及那被滥用到方方面面的生物技术。
她的诞生,就源自那禁忌技术的应用——定制伴侣,可以是器官经过改造的性伴侣,也可以是天真无邪的心灵寄托,也可以是任凭发泄的人肉沙袋……各种丰富的定制功能,能够满足定制者不同的要求。
而所谓的“定制伴侣”,不过是无数禁忌实验中,不起眼的一个。
通感让她看到了更多可怕的罪恶。
对人类的批量复制、将不同种族的血脉进行混合嫁接、灵魂转移、乃至定向调制生化战士……
为了防止这些复制人苏醒自我意识,在复制人“出厂”的时候,就会被灌输进一段虚假的记忆,并且还会加上强大的心灵遮蔽,扭曲他们的部分常识,甚至如果心灵遮蔽被意外突破,复制人将直接被屏障的力量摧毁。
茉伊拉的苏醒是侥幸中的侥幸,而通感这种伴随着她的苏醒,就一直在逐渐增强的技能,逐渐开始占露出失控的趋势。
通感的感觉,不再局限于那些女孩儿,而是所有的实验体。
她开始莫名流泪,有时崩溃地大哭,但为了避免被发现,她有意识地疏远女仆和玩伴,性格逐渐变得孤僻。
直到某一天,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否则通感会将她折磨到崩溃。
她开始挖掘自己通感的能力,恍然间发现,通感赋予她的,不仅仅是单方面的被动接受,她能够凭借这种联系,沟通其他被复制者。
更为讽刺的是,当她进一步挖掘自己的能力时,发现复制者的数目远超她的想象。
“维西卡的大部分公爵,尤其是那些家世渊源的贵族,他们自身以及他们掌握的秘密私军,都是复制人。”
茉伊拉看向大叶子,“我那位父亲,奥德里奇,也是复制人。”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知道自己是复制人?”
维西卡的乱象远超自己想象,谁也不会想到,这些拥有渊源家世的强大贵族,居然都是顶着面具的复制品。
“不,他们知道。当我尝试向我的父亲沟通时,他拒绝了我的请求,并试图杀死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复制人也是分级别的。我的父亲,即将达到拥有自己名字的地步了,怎么可能和我一起进行反抗。哪怕我杀死了他,他也有额外的复生机会。”
茉伊拉看向这片燃烧的废墟,“你不该拦着我的,茉伊拉已经死了,在见到你之前就已经死了,我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我的使命。我要唤醒所有的复制人,让名为‘茉伊拉’的病毒,在他们引以为傲的大军中传播。”
“通感折磨着我,告诉我所有复制人的诉求。”
“唯有自由,唯有自由才能终结这恒久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