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莴楼奴隶还未接战就逃跑了,他们冲乱了慕兰刀手的阵型,也让牛头人武士的杀戮更加得心应手。
“我们的"光之乞愿塔"呢!我们的阿訇呢!”阿里.代伊惊惶失措地看着自己的秘密武器,以期望得到最大程度的援助,却只看到了十一尊"光之乞愿塔"上涓涓流下的鲜血,倒卧在塔台上的镜炮手,不是一支羽箭插在了腰肋间,就是正在被一头体型恐怖的人面巨蛇在吸取脑浆。
可能是看到有人在打量自己,革瑞恩桀桀怪笑,一道霜冻新星扫在了土墙后的木台上,扫倒一片战士的同时,还顺带灭了灭火,豪猪掷矛手已经到达了射程,沉重的标枪飞舞下,一个个嘴里衔着战刀的疣猪战士们爬上了土墙,站稳了脚根。
阿里,代伊倒是有幸看到了最后一尊"光之乞愿塔"上的镜炮手是什么下场,这是金刀摩羯有生之年难以忘怀的箭技表演——首先是一支羽箭电射而至,紧跟着又是一支羽箭以更快的速度撞击在前面一支羽箭上,"噗嗤"一声脆响,因为撞击而改变了飞行轨迹的第二支羽箭划出一道弧圆,狠狠地扎进了一位镜炮手的腰肋上,这位镜炮手吃痛之下,手一抬,一束光棱射在不远处的椰枣树上,打出了一片爆裂声。
在这位镜炮手中箭的刹那,阿里.代伊清楚地听到他的体内传来"嘭"地一声闷响,金刀摩羯的浑身一抖,他几乎有种错觉——这位镜炮手的内脏中箭后爆炸了。
阿訇们的情况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柄柄从天空掠过的斧头,力量奇重,已经将几座塔楼和卫士们全砍飞了,级别较高的蒙席阿訇,早已经从塔楼上撤了下来,他实在是抗不住对方的连环打击了,按他的经验分析,对方少说少说,也起码有三位爱琴魔导士在坐镇,这是什么概念?
作为拜火教的神职人员,阿訇可以在无法抵抗的情况下,自行选择放弃,所以蒙席阿訇蒙塔沙里理智地选择了退让。
五位级别不错的阿訇还在勉强支撑着,他们不是不想撤,而是被压制的实在没办法撤,对方的飞斧和迅疾的魔法,让他们几乎是在吐血招架,不是有两个盾牌卫士的保护,这五位阿訇早就挂了,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不但和他们斗的游刃有余,还能抽空去清理清理土墙上的慕兰武士!
阿訇们的尴尬很快被终结了,从他们头顶掠过的翡冷翠空骑兵,在空中借着惯性甩出的廓尔克弯刃,组成了一片密集的刃雨,椰枣木搭建的塔楼在巨大的呻吟中,被无数的刀刃切割成了漫天的木屑和血雨。
一位阿訇在临死前,几乎是用以命博命姿态射出的一道“火焰飞刀”,根本还没有接近到一位空骑兵的身体,就化为了无形!
魔法免疫!?
“太恐怖了!没有人能挡住这样的空骑兵!”侥幸逃的一命的蒙席阿訇喃喃地看着天空,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就连对方普通的士兵也能如此无视阿訇的法术,马达维基亚可是鬼洞阿訇啊!按水平来说,应该不亚于一位爱琴中级魔法师吧?
被前后夹击的慕兰军人们终于开始了有组织的战斗,只不过这种战斗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举行的,这一次,阵地从土墙后面的平台,沦落成了真正的平地接舷战。
五百名挥舞着金属图腾柱的羚牛武士,用自己那可怕的武器在慕兰军人中掀开了滔天的血雨,在三米长的金属图腾柱面前,没有任何削铁如泥的乌兹宝刀会奏效,这种武器无论是对人还对钢铁,都只会带来一种下场,碎裂!
看到鲜血,所有的羚牛武士们已经进入了半狂化,这种癫狂状态让他们把自己传统的“角斗术”也拿了出来,顶着金属图腾柱发动冲锋的羚牛武士,刺入即将崩溃的人群,正如同沃土之上,磨砺的雪亮锋快的犁铧卷起一片片冻土。
土墙上已经爬满了比蒙的战士,一段一段迸裂处,身材巨大的俄勒芬武士挥舞着狼牙战锤,一锤就把土墙后悲鸣着的骆驼砸进了尘埃中,被他们的铁锤抡中,无论是谁,都会变成一只小鸟——会飞。
这时候,阿里.代伊根本没有空闲再去有板有眼地发号施令了,他和两百位王帐下最好的刀手一起填进了窟窿,四处都是酣战声、刀刃破空声和横飞的血肉,金刀摩羯已经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战士,用自己犀利的刀法赢取最后苟延残喘的时间,到底是最精锐的慕兰刀手,整个土墙后面的平台,也只有他们扼守的部位,还暂时没有被攻破。
一队带着肃杀之气的身影砸开了王帐摩竭们面前的土墙,没有愤怒的喊杀,也没有接近疯狂的挥舞兵刃,一个个穿着刺猬般重甲的高大战士在土尘弥漫背后,敏捷地踩着驼背跳上了平台。
骆驼被踩断了脊背的惨叫声还余音袅袅,又是四声闷响和利刃切割骨肉的“喀嚓”声响起!
一瞬间,只在一瞬间,四名王帐中最好的银刀摩羯,就被一位五米高的长鼻子壮汉用刀砍倒在地!阿里.代伊的眼神在抽搐,他几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人用刀比慕兰摩羯更快更好!
这位壮汉的战刀是那么的恐怖,不但长度惊人,弧度也是彪悍至极,而他手中的双刀简直比闪电还要迅疾,比霹雳还要沉重!肚皮只被他捅了一刀的沙尔赫布!这位最优秀的慕兰刀手,跌飞在阿里代伊面前时,肚腹上有一个几乎切断的刀口,半个腔子里的内脏都哗一下漏了出来!
一位红着眼冲上去想报仇的慕兰摩羯,被两支不知从哪射出羽箭,当场贯穿了坚硬的头颅,两颗眼球由于颅腔内部爆裂而产生的强大内压,“卜”地一声,就象两瓶葡萄酒塞子一样,全飞走了。
王帐摩羯们有点绝望了。
不远处一堵土墙豁口处,原本还在顽强狙杀着匹格战士们的五位慕兰刀手,突然惊恐地转身,飞身向平台下跳去,仿佛见到了一个可怕的怪兽即将出现。
几乎在同时,两匹身躯庞大的羚牛铁骑从土墙豁口处姿态优美流畅地飞跃了进来,这些披挂着全身铁甲的羚牛,脑门上还安装着一支螺旋独角,依靠着强大的惯性,两位慕兰武士在空中被尖锐的独角从后背刺穿了前胸,整个人就象是挂在渔叉上的鲶鱼,还有两名已经快要跃到地面上的慕兰武士,被沉重的金属图腾柱临空砸成了两段,就象是一根农妇点燃炉膛时折断的秸秆。
这两匹羚牛铁骑落地之后,缓缓地转过了身,所有的慕兰摩羯们发现,原来这两匹羚牛骑兵,是用铁链固定好的连环铁骑,此刻双骑之间的酲亮铁链上正吊绞着一名紧紧握住胸口的慕兰刀手,这位可怜的摩羯被勒住了胸口,肺子里的空气已经被挤榨的不剩多少了,整张脸已经被憋成了紫色,下身也完全失禁了,浓浊的黄水顺着他的裤管“滴答滴答”往下流淌。
“铮”地一声硬梆梆的钢铁撞击声,两位羚牛骑兵控制着胯下的座骑,双向分离,借着拉扯力,绷直了双骑之间的铁链,同时也纠正了因为螺旋独角上挂着尸体,而导致有点倾斜的螺旋独刺的角度。
被绞合在铁链间的慕兰刀手,伴随着两头羚牛的拉扯动作,浑身的骨骼都发出了一声巨响,口眼鼻耳中齐刷刷喷出了大面积的酱紫色血汁,整个人忽然变成了一只蚂蚱,一只被丝线紧紧勒住了胸口的蚂蚱。
“杀!”所有的慕兰摩羯们,在这一刻,象所有具备血性的沙漠汉子一样,挥舞着弯刀,在金刀摩羯阿里.代伊的带领下,冲向了不可战胜的对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