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古话说“能吃是福”,这和曾经的一个广告词“吃饭倍香、身体倍棒”是大同小异。
放在健康人那里,“能吃”是一种享受,而放在病重人那里,“能吃”则意味着转机。
所以当大家听见彤彤说“我想喝鸡汤”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副震惊的表情。因为从三个月前开始,他即便面对平常最爱吃的食物,“想”也成了奢望。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陈国邦,他急切地高声说道:“你们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彤彤说什么吗?”
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教训女儿的了。
其他人立刻都忙了起来。
胡雪兰从床头的柜子上端下了保温壶,交到了林夕手里,而林夕没有任何抗拒地接过了保温壶,坐到了床头,陈晨稍稍摇起了病床,小心地把一个枕头垫在了彤彤的背后。
三个人如同一家人一样配合默契。
林夕揭开保温壶,一股浓香随着冒出的热气飘散出来,她抽出卡在保温壶上的勺子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冷,再用嘴唇试了试温度,这才送到彤彤的嘴边。
“等等。”陈国邦又突然出声喝止,他对陈晨使了个眼色,“去问问医生,彤彤现在可不可以喝鸡汤,可以的话,能喝多少。”
彤彤已经有半个月都是靠营养液来维持了,突然一下给他喝鸡汤受得了吗?
陈晨小跑出了病房,林夕也赶紧把拿着勺子的手缩了回来。
然而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彤彤就那么半靠着坐着,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如果是以前,到嘴边的食物突然又被撤了,他肯定会不乐意,多少也会嘟囔两句,而现在他脸上的微笑是怎么回事?
唉,林夕自嘲地笑了笑,这才从鬼门关转回来,有些不正常也是正常的,反倒自己有些疑神疑鬼了。
不一会儿陈晨就回来了,笑着说道:“医生说可以喝,流质的食物都行,只要别太油腻,少喝点,让他慢慢适应。”
林夕低头看了看保温壶,浓浓的鸡汤里没有半点油星,看来是细心的陈母早就撇掉了浮油。
她又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后送到了彤彤的嘴边,彤彤“吱溜”一声就吸了进去。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让陈沐思绪万千,浓郁的鸡汤在口腔中停留了良久才舍得咽下。
看到彤彤喝下了第一口鸡汤,陈家的三人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林夕接着又喂了一勺,彤彤却闭紧紧闭上了嘴。
“彤彤,怎么不喝了,陈奶奶做的不好喝吗?”胡雪兰有些着急,尽量让话语轻柔地问道。
陈沐摇了摇头,“妈妈喝一口,彤彤喝一口。”他口中的妈妈自然是林夕。
所有人都愣住了。
孩子提的要求很平常,可对于他们的这种关系而言却很不平常。
“彤彤乖,彤彤先喝,你喝完了妈妈再喝。”林夕有些无奈地哄道。
“不,妈妈一口,彤彤一口。”小家伙有些生气地把头偏到了一边。
陈国邦、胡雪兰还有陈晨都静静地看着林夕,他们都很感激彤彤,也许这一口鸡汤会成为让他们去掉称谓前那个“陈”字的契机。
林夕的心里也很纠结,要不是彤彤得了重病,她根本不会允许陈家人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可就算为了彤彤接受了他们的帮助,也全都用在了彤彤身上,她坚决地没碰过陈家的一分钱、一粒米。
现在这一口鸡汤让她着实为难。
“我们走吧。”陈国邦很知趣地说道:“我们在这会打扰到孩子的。”
胡雪兰的目光流连在彤彤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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