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第一个就奔登州而去,燕虏在迟疑两三天之后,应会派船前往邵城,尝试与叶济白石联络。从八日开始,在山东南侧海域,多次发现敌哨船踪影。他们到底有无察觉,还要看汉江湾那边的封锁情况,不过谁也无法保证就没有一艘船漏出去……”
“不过就算登州之敌在八日之后有所觉察,他们想调整部署也没有时间了。”高宗庭说道,“先由存信率第二特混舰队、第二镇师袭打庙山岛,之后由杨释率第一特混舰队从邵城直接出发,加强对锁海防线的打击力度,靖海第三镇师与东南水师充当预备队……”
赵青山与岳峙笑道:“我说吧,赶得早也捞不到仗打,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做运输大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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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的登州,也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下。
虽说战火还没有波及登州,虽说军中还有议论淮东军的北伐重心将是从徐州出兵,但越来越明显的迹象,表明锁海防线才是淮东北伐将会攻击的重点。
范文澜三月二十七日抵达登州,动用西寺监的力量,秘密清查登州将帅有无通敌的嫌疑,但容不得他从容施展开,四月五日就有内线传来靖海水师有大股战船于三月二十八日出海的消息。
三四月的季风混杂,忽而北风、忽而东南风,海流也不利靖海水师从海州直接奔袭登州,但倘若靖海水师的目标是登州,再迟不也应该迟过四月五日在登州还看不到靖海水师的船影。
那就意味着靖海水师出海的大股战船,很可能是汇合海东行营军奔袭高丽半岛的西海岸。
从四月六日,那赫雄祁就指令登州水师派遣多艘哨船,前往高丽半岛西海域搜索,到四月十日哨船返回登,那赫雄祁等人在登州才知道汉江湾外围海域已叫海东行营军的战舰封锁起来……
到这时候,集结在登州城里的北燕将臣那赫雄祁、范文澜、苏庭瞻、佟化成等人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靖海水师大股战船三月二十八日出海,最早会在四月二日、甚至更早些时间,出现在贺津海域。高丽水师并不能算弱不禁风,就算不能在外海域与淮东主力船队对抗,那也应该以最快的速度派出战舰从淮东战船的封锁线突围来登州报信……
登州截止到十日都没有从邵城、汉阳传来得到只言片字的消息,连半月一次的例行联络也中断,那很可能说明高丽水师已受大创,局面甚至糟糕到无力派船突围报信的程度。
那赫雄祁、范文澜、苏庭瞻以及佟化成等人,对邵城贺津海峡的防御条件还是清楚的,也是有信心的。而崔权臣在过去数年时间里,利用高丽西海岸错踪复杂的岛礁海情,给予纵横东海近乎无敌的淮东水师屡屡重创,证实了在崔权臣率领之下的高丽水师是一支有战斗力跟战斗技巧的军事力量,不应该在一次海战中就给淮东水师重创到这种地步。
突然的变故,叫那赫雄祁、范文澜、苏庭瞻、佟化成等人有如没头的苍蝇,失去判断力跟主张,只能从辽东尖派船从高丽半岛北部的海城登陆,走陆路前往汉阳联络,以确认汉阳、邵城到底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站在登州城头上,范文澜眺望东面的茫茫夜空,大海就静藏在夜空之下。虽说登州城距海还有十数里远,但吹来的风都是海腥味——听着身后有脚步声响声,范文澜回头望去,见是那赫雄祁与佟化成登城走过来,问道:“那赫将军、佟大人也睡不着?”
“睡不着,”那赫雄祁摇摇头,走将过来,站在垛墙口之前,看着城外静寂而杀机四伏的夜色,说道,“已经是初夏季节了,再过一个月,东海上的风暴就会频繁起来;范大人认为登州能平静的渡过这一个月吗?”
到现在都没有汉阳及邵城的消息,对于那赫雄祁的问题,范文澜很难回答。
佟化成说道:“淮东水师出乎意料的先打高阳,即使战事再顺利,也应没可能在一个月时间里调整过来再打一仗,眼前关键是要摸清楚汉江湾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照常理来说,佟化成的判断没有错,但是汉江湾的情形太诡异,一切变得不好说;在范文澜看来:要是在风季暴之前只能组织一次大规模的袭击,淮东军也更应该攻打锁海防线,而非攻击高丽西海岸。
这会儿时间,就见有数匹马往城下急驰来,马背上的骑客驰到近前也不减速,只是高声大喊:“汉阳十万火急军情,速报登州将军……”
那赫雄祁、范文澜、佟化成皆是神情一振,汉阳终于有消息传来:不管消息是好是坏,有消息总比没消息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