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P>
豁然,密室中的铃铛响了起来,他微微一怔,立即离开了密室,来到了房间,开门一看,父亲贺荃信已经站在了门外。</P>
他连忙将父亲迎了进来,道:“爹,您怎么来了?”</P>
贺荃信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看向儿子的双目中却是有着一种看透了世情的睿智。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贺一天竟然泛起了一种心中所思被老爹发觉的感觉,他低下了头,心中忐忑。</P>
贺荃信突地问道:“一天,你是否觉得一鸣超过了你,所以不高兴呢?”</P>
“没,没有。”贺一天连忙摇头道,不过这句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P>
贺荃信长叹一声,道:“一天,你觉得我和你二叔、三叔之间的关系如何?”</P>
贺一天沉思了片刻,道:“非常好。”</P>
“没错,确实是非常好。”贺荃信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缓声道:“可是在我们年轻之时,也曾经发生过口角,甚至于是视若路人。”</P>
贺一天大讶,他张嘴欲言,心中隐约的猜到了一点东西,却又是把握不住。</P>
贺荃信向着他重重一点头,道:“没错,你猜的很对,当年为父的修为突飞猛进,远非他们二人可以比拟,所以他们对为父又嫉又妒,几乎就是兄弟隔阂了。”</P>
贺一天的大为吃惊,问道:“爹爹,那么后来呢?”</P>
“后来啊,你二叔和三叔想通了,他们重新认了我这个大哥,将庄中的琐事和城中的生意都分担了下来,也让我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修炼之中。否则我也未必能够达到今日的地步。”</P>
贺一天的脸色青红交加,他已经明白了老爹的来意,然而有些念头又是如何能够瞬间转变,他再度垂下头,默然不语。</P>
以他的聪明,当然明白在父亲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中,包含了多少的无奈和心酸。</P>
想通了,这种事情又是如何能够轻易想通的……</P>
正因为他此刻与昔日二叔和三叔的处境如此相同,所以他才会明白,想通了这三个字究竟是多么的困难。</P>
贺荃信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他轻声道:“你爷爷孤身一人来到太仓县,赤手空拳的打下了贺家庄这份偌大的基业,哪怕是如今在县中,也还有徐、程二家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们都是在这里扎根上百年的大世家,根基深厚的难以想象。我们贺家在这里若是想要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团结一致,不能因为私心而内讧。”</P>
贺一天恭声道:“爹,我明白了。”</P>
“不,你还不明白。”贺荃信肃然道:“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在外有大敌之时,贺家子弟若是还不能拧为一条绳的话,那么等待我们的,将会是家破人亡。”</P>
贺一天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猛然抬头,道:“爹……”</P>
贺荃信一摆手,继续道:“贺家庄若是真的垮了,那么你以为徐、程二家就真的会袖手旁观而不痛打落水狗么?”</P>
贺一天的脸庞抽搐了几下,他的双拳紧紧握住。</P>
贺荃信转身,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一天,你身为贺家庄的长子长孙,应该明白要怎么做了吧。当初你爷爷给你二叔和三叔一句话,我如今也是转奉于你,贺家庄若在,我们就拥有一切权势和享受,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贺家庄若亡,覆巢之下,岂有完卵。”</P>
目送父亲飘然离去,贺一天沉默半响,他的心情大起大落,仿佛又回到今日较技之前。</P>
在见到了六弟的进阶速度和开山三十六式的威能之后,他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沉重的无力感。特别是在三代子弟中,他始终是如同鹤立鸡群般的存在,一旦这种优越感消失之后,对于他的自信之心将是一种致命的打击。</P>
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却泛起了另外一种想法,若是六弟日后真的能够突破到先天境界,那么在太仓县,还有什么力量能够挑战贺家呢?</P>
大树之下好乘凉,这句话并不是信口开河的。</P>
良久之后,他同样是长叹一声,虽然他的某些想法在短时间内无法立即转变,但是他却正在朝着这个方向而努力。</P>
同样的,他也明白,一旦自己真的想通了,那么对于他的日后修为也有着莫大的好处。</P>
望着六弟居住的那个方向,贺一天苦笑一声,这或许就是他必须要经历的魔障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