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笑意盈盈的水眸,只这一瞬间,便失去所有的温度,令淳于昌极度不悦,淡道,“阮大小姐不必多礼!”
阮云欢轻声道,“多谢五殿下!”抬了抬身子,又再施下礼去,说道,“云欢尚有旁事,这就告辞!”也不等二人说话,转身就走。
刚才看她还颇有兴致,这一瞬间就变的冷漠疏离,淳于信赶上两步,唤道,“阮大小姐!”见她停步,便笑道,“后日端王府见!”二皇子被赐封为“端王”。
阮云欢含笑回身,又施一礼,飘然而去。
望着她绝然的背影,淳于信微挑了挑眉,不禁侧头望向淳于昌,问道,“老五,你几时惹了她?”
淳于昌眼看她对着淳于信浅笑盈盈,一见自己神色就冷了三分,心中微有怒意,冷哼道,“我又哪里知道?”侧头向淳于信一望,问道,“四哥和她早就熟识?”
淳于信淡笑摇头,“阮大小姐回京不过一个月,怎么会早就熟识?只是她进城时,与我和六弟曾经有些误会罢了!”瞧着那条纤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顿时觉得兴味索然,说道,“我们也回罢!”也随后下楼。
而此时的相府,阮一鸣沉着脸,在厅内走来走去,秦氏一脸惶惑,连哭带说,“我只道是你将月娇那小贱人藏在那院子里,还养了一个八岁的儿子,我哪里知道,那贱人竟然攀上程御史!”
阮一鸣强压怒气,咬牙道,“纵然如此,你也不该闹上门去,你是堂堂相国夫人,那个样子成何体统?”
秦氏大声道,“你自个儿的侍妾,跟旁人生了儿子,你竟然前去道贺,如今怎么还怪我?你明明知道,当初我又不是没人要,却甘心嫁给你做个继室,我对你……我对你……”话说半句,又滚滚的落下泪来。
阮一鸣叹了口气,默然不语。确实,当年自己虽然已经是一朝丞相,但是论家世背景,远远不及各大世家。而秦氏身为堂堂侯门嫡女,要嫁什么样的人不行,偏偏她就是一意嫁给自己,甘心做个继室。
想到这些,阮一鸣一腔的怒气顿时无影无踪,叹了口气,才道,“就因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情意,这十年来你不许纳妾,我宁肯旁人笑我,也由着你,可今日的事,你总该将事情搞清楚才对,就那样贸贸然打上门去,当着那么多朝中大臣,让我如何下台?”
秦氏自知理屈,闷了片刻,咬牙道,“都是锦儿那个贱婢!”一手在案上一拍,起身唤道,“来人,将锦儿给我唤来!”
锦儿自从秦氏走后,便坐立不安,一心想着自己立下大功,等着封赏。此刻听到丫头来传,忙整了整衣衫,掠了掠鬓发,喜滋滋的跟着小丫头向前院来。
一进前厅的门,正要跪下见礼,就听“砰”的一声,一只茶杯摔碎在脚下,秦氏的暴怒的声音大喝,“把这贱婢拖出去,给我狠狠的打!”
锦儿吓了一跳,眼看两个妈妈挽起袖子向她走来,顿时吓的魂飞魄散,腿一软跪倒在地,顾不上双腿被碎瓷片割的生疼,膝行着爬了两步,大声道,“夫人!奴婢做错了什么,请夫人明示,也好让奴婢死个明白!”
“做错了什么?”秦氏冷哼,上前一挥手,“啪啪”两声,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厉声道,“你和我说,老爷将月娇那蹄子养成外室,还生了个儿子,今天满八岁?”
锦儿被她两掌打懵,只觉得脸颊**辣的疼,万不料秦氏当着阮一鸣问出这句话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她的命吗?胆怯的向一脸阴沉的阮一鸣望去一眼,又不敢否认,只得道,“是……是奴婢,奴婢也是对夫人的一片忠心,一时嘴快……”满心想要辩解,见阮一鸣脸色更加阴沉,一惊住嘴。
秦氏怒极气极,指着她骂道,“你这贱人安的什么心,这般胡说八道,让我去当着许多的朝中大臣丢脸?”
锦儿吃惊的摇头,结结巴巴道,“老爷并不常去那院子,若过了今日,又如何证明那是老爷的外室,自然是当场拿住!”
“你……”阮一鸣怒极,上前一步,一脚将她踹翻在地,指着她问道,“这话你何处听来,就跑来混说给夫人听?”
锦儿心中惊慌更甚,忙道,“是大小姐屋里的红莲、墨兰两个!”
“我屋里的丫鬟怎么了?”随着一道清清淡淡的声音,阮云欢身穿一袭水纹八宝立水裙,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目光向跪在地上的锦儿一扫,一边福身行礼,一边道,“女儿刚一回府,便听说母亲拘了我屋子里的丫鬟,却不知这丫鬟犯了何事?”
秦氏冷哼道,“你屋子里的丫鬟犯错,难不成我便管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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