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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建安侯夫人生辰之后,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阮云欢浅浅笑起,波光潋滟的眸子却掠过一道寒芒。上一世,这个樊香儿以侧妃身份,便处处与自己作对,想不到这一世,她还未算计她,她倒先行出手。
樊香儿被她目光瞧的极为不安,左右瞧了瞧,见并没有秦家的人在侧,咬了咬唇,慢慢的蹭了过来,唤道,“阮姐姐!”见阮云欢似笑非笑瞧着她,心头一窒,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一双眸子里全是无辜,说道,“上次建安侯府的事,我确实不知情,想来也是被秦琳利用,还请阮姐姐见谅!”说着深施一礼。
脸皮可真厚!
阮云欢好笑的瞧着她,淡道,“樊小姐不必多礼,那天的事,不过一个误会,你我皆是被人牵扯罢了!”
樊香儿闻言,心中顿时一松。却听阮云欢接着道,“只是樊小姐日后走路过桥,还是离旁人远一些,免得再推了谁撞了谁,旁人却未必有秦大小姐的运气,有什么李公子、王公子专门守在那里等着救人!”
樊香儿原想着那天自己并没有如秦大夫人引导去指证阮云欢,阮云欢也未必能猜出整件事的实情,自己再赔个笑脸含糊其词,必能将此事揭过,哪知道阮云欢不但早将事情看破,而且并不给她留什么情面。一时间,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个时候,阮云乐也从内室出来,一见这场面,目光中透出些兴味,瞬间扬上一张笑脸,上前拉着樊香儿的手,笑道,“樊姐姐,你几时来的,方才竟然没有瞧见你!”
一句话,顿时给樊香儿解围。樊香儿松了口气,恨恨瞧了阮云欢一眼,便堆上一个得体笑容,随着阮云乐一边儿去说话。
这里虽然起了一点点争执,但因外室宽大,人又极多,并没有多少人留意。阮云欢见樊香儿走开,顿时觉得屋子里空气好了不少,唇角勾了勾,端起茶来慢慢啜饮。
而留意的人少,不等于无人留意。沈子涵见樊香儿走远,便悄悄的靠了过来,唤道,“阮姐姐!”
阮云欢暗叹一声。怎么这些人都不想让她清静?抬头瞬间,水眸已带上一层笑意,说道,“是沈家妹妹,多日不见!”
沈子涵见她和颜悦色,明显较对待樊香儿强的多,便也绽出一张笑颜,顺势在她身边坐下,说道,“那日我被秦大小姐支开,后来才听说姐姐落水,身子不打紧吧!”
又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阮云欢浅笑,说道,“不过是被水呛了一下,隔这几日,已经无事!”
沈子涵说道,“若是那日妹妹在场就好了,绝不至于让姐姐呛水!”
阮云欢微笑道,“妹妹水性极佳,众所周知!”
刚说两句,便见内室的夫人们陆续退了出来,又引着众人向归兮轩行去。
给冯侧妃道过喜,阮云欢瞧着一屋子堆起的虚假笑容,不愿久留,转身出来,仍向后花园的方向行去。一会儿的饮宴,也在那里。
刚刚走出垂花门,突然间,只听“嗨!”的一声大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阮云欢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六皇子淳于坚满脸笑意从花树后跳了出来,见到她吃惊的样子,忍不住一手指着她鼻子,放声大笑,“哈哈,这回吓到你了吧!”
阮云欢抚额,这位六皇子,几时才能长大一些?无奈福身见礼,“臣女见过六殿下!”
淳于坚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你突然这么客气,又在转什么鬼主意?”
阮云欢好笑,说道,“臣女不过是照着规矩,怎么就成了鬼主意?”
淳于坚连连摆手,说道,“你还是老样子罢,这个样子我瞧着心里发毛!”
阮云欢“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问道,“六殿下不在前院陪着诸位大人,怎么跑来此处?”
淳于坚眨了眨眼,突然凑上前来,说道,“方才我在前院听说,过几天是阮老夫人大寿?不知道请我不请?”
阮云欢浅笑道,“宾客名单,自然是由父母做主,殿下怎么来问我?”
淳于坚顿时苦了一张脸,说道,“我在边儿上等了半天,也不见阮相说一句,想来是因为我是一个没有封王的皇子,不在阮相相请的范围之内罢!”
阮云欢斜睨他一眼,摇头道,“祖母寿辰,不过是家宴,想来是殿下身份尊贵,家父不敢有劳!”
“真的是这样?”淳于坚眨了眨眼,突然往前一凑,俊美的脸上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说道,“云欢,你去和相爷说,我不怕有劳,也请了我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