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然她知道上一世发生过的许多事,但这几件事,却是上一世不曾发生或她并不知道的,看来,她还要另外寻人求证。
赵承见她再不问下去,便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了上来,说道,“小姐,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我们查到的详细帐目!”
阮云欢接过,一页一页翻开来瞧,越瞧神情越是专注,看到后来,不由冷笑出声,点头道,“怪不得!”重重将帐册阖上。
从她第一次提到要收回生母的陪嫁,便发现秦氏极紧张银钱财物。按理说,她也是堂堂侯府的嫡小姐,嫁妆即使比不过自己的生母,也绝计差不到哪里。
可是看这帐册,秦氏虽然也有四处田庄,六处院子,八家店面。但是田庄偏远不说,却都是贫脊的土地,而那六处院子竟然有一半是在城外,就是城内的三处,论位置、面积,也很不起眼。再说那八家店面,除了两家勉强算是在繁华地段,另六家都是在冷清的街道上。
看来,这诺大个阮相府,这么多年来,竟然是靠着母亲的陪嫁才有现在的光鲜啊!
阮云欢心里暗叹,抬头望向赵承,问道,“我让你们寻的人怎样了?”
赵承点头道,“先夫人的四房陪房,其中两家还在庄上,一家在济宁,一家在陇田。另有一家被迁去了现在夫人广水的庄上,还有一家就在京郊,帮忙照看一处果园!”
“果园?”阮云欢皱眉。
“是!是相爷置下的产业,说是果园,却不过几十株果树,每年也没有什么收成,还要给府里上交银钱,听说几个儿子都在给人做苦工。”
“难为他们!”阮云欢轻叹一声,手指在帐册上划过,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轻声道,“这件事,也该到头了!”向赵承吩咐道,“你去吧,余下的事还要抓紧!”
赵承领命退下。白芍好奇的瞧着帐册问道,“小姐,这是夫人田庄里的帐册吗?”
“不是!”阮云欢摇头,慢慢坐了回去,落在帐册上的目光,又露出一份笑意。
阮一鸣娶了两房妻子,还都是侯府的嫡女,表面上,两房妻子的陪嫁都相差不远,可是仔细去瞧,自己母亲的田庄,都位于富庶之地,有千顷良田。而秦氏的田庄,空有田庄之名,却并没有多少收成。
自己母亲的六处院子,都是宽大的几进院落,在帝京城中极好的位置。而秦氏的院子,狭小不说,居然还有几处在郊区。
自己母亲的十六家店面,有八家是在帝京城的繁华地段,另八家虽不在帝都,所在也是通商大邑的繁华街道。而秦氏的店面,虽然都在帝都,却位置偏僻清冷,料来也没什么生意。
靖安侯府虽是名门旺族,但给女儿置办这些嫁妆,也几乎是倾尽全力,足见靖安老侯爷对这个女儿的重视。反观建安侯府,嫡长女嫁江夏王世子为妃,自然是得意万分,秦氏这个一朝丞相的继室,便显的微不足道。
早听说当年是秦氏自己坚持要嫁阮一鸣,建安侯府本来并不乐意这门亲事,到后来,嫁虽嫁了过来,给的陪嫁,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而已。
这也就是秦氏死抓着自己母亲的陪嫁不肯交出来的原因了!
阮云欢微笑。他们靠着母亲的陪嫁挥霍了十年,也……够了!
第二天一早起身,白芍、红莲二人一边服侍她沐浴更衣,一边说道,“闻正屋那里的消息,昨夜老爷回去,替樊姨娘求了情,夫人方放了她回去,老爷宿在了夫人屋子里!”
照规矩,新姨娘进门,前三天老爷是要宿在姨娘屋里的。阮云欢微微一笑。阮一鸣此举,是为了安抚秦氏吧!秦氏一定以为,樊香儿受了一顿教训,以后再不敢和她为难,却只有阮云欢知道,樊香儿为人,岂会甘居人下?是个越挫越勇的。
这一场对决,虽然以樊香儿失败收场,但却令她明白,嫁入阮府,她再也不能以势压人,只能凭本事取胜。也让她清楚的看到,真正和她有利害冲突的是谁,从此之后,樊香儿的矛头,会砌底转向秦氏!
收拾妥当,阮云欢带着白芍向紫竹苑去,刚进院门,便听到秦氏夹怒的声音说道,“府里又添了人口,奴才本就不够用!”阮云欢微微皱眉,脚步刚刚一缓,便听门外的小丫头扬声回道,“大小姐来了!”屋子里的声音顿时一静。
阮云欢向她瞧了一眼,笑了笑从打起的帘子下进去,先给正中坐着的老夫人见礼,方转向阮一鸣和秦氏,说道,“爹爹、母亲早!”
“你也早!”秦氏冷哼,眸中精光微闪,在她身上转了一周,说道,“这几日大小姐忙的很,怎么今儿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