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能浑水摸鱼落井下石捞些好处。
也不等她答应。阮云欢又慢悠悠的饮了口茶,才又接着道,“还有我娘亲留下的田庄,说好一个月交给云欢,如今一月之期已过,云欢想着母亲事忙,未敢催促,趁着如今调配人手,便也将账目交接一下,总强过再乱上一回!”
一股怒意直冲顶门,秦氏呼的站起,咬牙道,“阮云欢,你不要过分!”
阮云欢抬头,一脸的讶异,说道,“母亲何出此言?”
秦氏怒道,“你一回来,要店面要院子要田庄,将好好一个相府搅的不能安宁,你究竟要做什么?”
“原来,府中不能安宁,是因为云欢要店面要院子要田庄?”阮云欢挑了挑眉,冷笑出声,淡淡道,“云欢倒是不明白,有人在祖母药里下药,与云欢要店面要院子要田庄何干?奴才们私底下不干不净,与云欢要店面要院子要田庄何干?难不成母亲想说,这些子事都是云欢指使?还是说这些事本来是冲着云欢而来,却没有得逞?”
她一句一问,问的秦氏张大了嘴巴,连声道,“你……你胡说什么?胡说什么?我几时说……几时说……”心中想着,这个丫头回来之前,阮府就嫡亲的四口人,老夫人也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一切都很完美,而这个丫头一回来,却什么都变了!但究竟是怎么变的,从哪件事开始,她却又说不出来。
阮一鸣一肚子气本来已经慢慢消了下去,听阮云欢一提,又再怒起,喝道,“够了!”一手在案上重重一拍,腾的站起,目光向二人一扫,说道,“庄子归庄子,你们瞎扯什么?”
阮云欢瞬间收起一身凌厉,垂首道,“爹爹说的是!”
秦氏紧紧抿唇,定定瞧着阮云欢道,“眼看就要秋收,庄子上的人辛苦一年,不能此时给你!”
阮云欢挑了挑眉,说道,“除了帝京城外那处,另几处道路均远,此时命人启程,到了那里也就赶上了秋收,恰好趁秋收一并理了账目再行交接,今日只请母亲将田庄地楔给了云欢!”
秦氏气的脸色煞白,咬牙道,“地楔这等东西岂会放在手边?哪能说给就给?”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那云欢晚些再向母亲去取,到时母亲别再说今日一整日寻不出几张地楔!”说着向老夫人和阮一鸣分别行了一礼,“云欢告退!”
秦氏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抖着手指着她道,“相爷,你……你看你……你养的好女儿……”
阮云欢目光向阮一鸣一扫,见他皱眉不语,便浅浅一笑道,“凡事抬不过个理字,这本就是云欢的东西,爹爹若是不依,岂不是说爹爹偏私?”转身向房门走去,说道,“母亲还是早些寻出来好,莫要什么庄子园子里再挖出哪个府上的死尸,才又想起云欢!”说完挑帘而出,径直去了。
这一句话,顿时将秦氏震的呆住,喃喃道,“什么……什么死尸……”一瞬间反应过来,一跃而起,大声道,“死尸?她说死尸!那院子里的死尸是她捣的鬼!”当初她要收回院子,自己百般推迟,结果就在吴大、郑二住的院子里发现了平阳王府辖下钱庄掌柜的尸体,闹上官府,最后还是靠靖安侯公孙明远相助才结了此案。
原来,这竟然是她的一手谋划!
这一瞬间,震惊、激怒、不信……诸般情绪齐袭心头。
只是本主已经走远,阮一鸣虽然也明白过来,也不过是心底微寒,只觉得这个女儿所用的手段太过强硬。可是她的话也没有错,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瞧着眼前的争吵终于消停,老夫人睿智的眸子瞬间变的兴味索然,轻轻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各自事务繁杂,也不用总陪着我,我也困了,你们去罢!”说着扶着罗妈妈的手起身,向内室去。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秦氏气怒交加,眼瞧着自己苦心安置的一干奴才叫苦连天的离府,心里更是闷闷,当下吩咐备车,径直向建安侯府而来。
听完女儿的讲述,李氏摇了摇头,说道,“你呀!我还说你素来是个沉得住气的,怎么一遇上那个丫头,便如此冲动?”
秦氏默然,心里却是极为不服。一个守了十年的家,本来尽在自己掌握之中,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丫头,不但分了女儿的宠,还处处和她作对,如今不但自己的人一下子去了大半,还弄的阮一鸣对她冷淡。昨夜听说去了樊姨娘那个贱人那里,整整闹了一夜,又如何让她沉得住气?
她又哪里知道,她之所以沉不住气,完全是因为阮云欢对她的脾气太过了解,总是在她完全无备下突然出手,拿捏时间分寸分毫不差。就像一个极有经验的捕蛇人,拿蛇的七寸,绝不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