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丫头倒还能用,不如先给祖母送去,爹爹慢慢再给祖母选人!”
阮一鸣素来不管府里的事,这府里哪个奴才如何,他又哪里知道?这会儿正为这事犯愁,一听阮云欢的话,不由大喜,问道,“你倒说说,是怎样的几个丫头?”
阮云欢含笑道,“便是云欢回来时,府里给云欢配了四个二等丫头,八个小丫头,其中一个锦儿背主打死之外,还有十一人。这些日子云欢细查,其中一个叫喜鹊的,七岁进府,前些时刚升了一等丫鬟,虽然不是千伶百俐,但管束底下的小丫头是一把好手。”
阮一鸣一听七岁进府,便不是建安侯府调过来的,便点了点头。
阮云欢接着道,“还有一个叫杜鹃的二等丫头,说话不多,做事倒是细心!”
阮一鸣问道,“她几时进府,家中还有何人?”
阮云欢道,“她随家人逃荒进的帝都,因活不下去,几口人一齐卖进相府,娘早些死了,剩了她爹和两个兄弟,在府里的庄子上!”
阮一鸣又点了点头,说道,“听来倒是能用!”
跟着阮云欢又点出两个平日能用的丫头出来,一个唤冬青,一个唤丁香。阮一鸣听着都不是她从顺城带回的几个,便一一细问,又听着不是建安侯府过来的,便越发放心,但仍是一一记下,唤过管家常青道,“你去查这几个丫鬟的底细,查的实了,速来报我!”
阮云欢见他谨慎,不由微微一笑。阮一鸣忙道,“不是爹爹信不过你,只是昨夜吓的怕了,这些人又不是你带来的……”
“爹爹!”阮云欢好笑的将他打断,说道,“祖母那里要用的人,自然小心点好!”心里暗叹,哪有当爹的做什么还要怕女儿多心的?
阮一鸣见她并不在意,才松了口气,转而一想,自己对这个女儿,似乎有一些畏惧,又不觉微微苦笑。
等常青查实四个丫头的身份,都是自幼卖进相府,入府几年,虽不见如何出色,倒也没有过错处。阮一鸣当即点头,将这四人调入老夫人的屋中,喜鹊、杜鹃二人为大丫鬟,冬青、丁香二人升为二等丫鬟。
消息传了回去,四人都是大喜,跑到阮云欢面前连连谢恩。
阮云欢含笑道,“这也是你们平日做事老实勤谨,我才向老爷举了你们,你们过去好好当差,比谢我要好!”
四个人连连点头,只是喜鹊这些日子和红莲、墨兰等人混的熟了,一听要走,颇有些舍不得。
阮云欢笑着摇头,“都是在一个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歇下的时候也可以来玩,有什么舍不得?”这才将喜鹊说笑。
在阮云欢院子里,喜鹊虽然已经是大丫鬟,但上边还有白芍、红莲二人压着,已经升不上去。到了老夫人那里,便是领头的丫鬟,自然不是在这里可比。而杜鹃从二等丫鬟升到一等丫鬟,冬青、丁香二人从小丫鬟升到二等丫鬟,自然更是欣喜万分,瞧着罗妈妈前来领人,纷纷辞过阮云欢跟着去了。
有了这四个丫鬟,余下的便省了许多气力。等到秦氏回来,老夫人房中已调入十几个丫头,秦氏取名单一瞧,竟然没有一个是出自建安侯府,心知阮一鸣对她防范,心中又气又恼,又发作不得,还得将地楔取来交给阮云欢。
当外边传过话来,说鲁大脚一家已在门外的时候,白芍大为惊讶。每次小姐要什么,这秦氏总是推三阻四的,不想这一回倒顺顺当当将人唤了回来。
阮云欢却微微一笑,催她道,“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还不快去将人领进来?”催着白芍出去,唤过红莲服侍更衣。微眯的水眸,透出一层冰利的寒芒。
为什么这么痛快?
阮云欢冷笑。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秦氏越是没有动作,就说明,秦家在酝酿一个大的阴谋!
等阮云欢收拾妥当,鲁大脚一家已在下房候着,阮云欢入偏厅坐下,方命人将他们带来。隔了片刻,便见小丫头引着四个人进来,轻声说道,“这便是大小姐!”
那四人也不敢抬头,手忙脚乱的跪倒,磕头道,“拜见大小姐!”
阮云欢淡道,“起来罢!”
那四人谢了,也只将伏着的身子抬起,并不敢起身。白芍忙道,“小姐让你们起来,你们便起来罢,若不然让小姐怎么说话?”
那四人听了,才唯唯的应了,爬起来躬身站着。
阮云欢向四人上下打量,但见四人都是粗布衣裳,身上灰一片、蓝一片的,补丁摞着补丁,瞧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倒是洗的干干净净。目光下移,但见也是一样的粗布鞋子,都已经磨的破旧,除了鞋面上沾了些灰,也颇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