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姐中,有半数也是初次进宫,瞧着雕阑玉砌,琼楼玉宇,时不时发出一些惊叹。www.pinwenba.com品★文★吧引路的小太监听着身后的惊叹声,神情中也是露出一些傲然,说道,“各位小姐,千万跟好,莫要走丢了,这宫里规矩大,切切不可行差踏错半步。”
便有小姐大着胆子问,“公公,我们也都是女眷,为何不能与各位夫人同行?”
小太监咳了一声,手中拂尘一挥,挺了挺腰板,说道,“各位大人们走的,那是承恩门,诰命走的,唤做恩泽们,那都是得了圣上恩典的。只有金华门,才准许无品无阶之人通行,我们此刻行的这条路,便是历年秀女进宫的必经之路,再往前,过了跃鲤门,便是储秀宫了!”
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有明年要选秀的小姐便伸长了脖子顺着长长的永巷向前张望。小太监得意回头,说道,“若是众位小姐明年有过得了跃鲤门的,便当真是鲤跃龙门,一步登天,那时奴才再行恭贺!”
但见许多小姐粉面染了桃红,羞了颜色,一派兴奋之色,心里更是得意,就好像这些小姐进不进得了宫,全在他一语之间一样。却见在激动欢欣的人群最前,阮相府的大小姐神色端然,对那些华丽宫殿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更没有多余的表情,不由微微一诧,心里暗赞,不愧是相府千金,当真的气势不凡。
但侧头又瞧见相府二小姐,虽然也是默然不语,但一双眸子却死死的定在前方宏伟的宫殿上,不由又微微摇头。同是相府千金,闻说那位大小姐还是在小地方养大,初回帝京,怎么看起来,倒比这相府养大的二小姐大气端庄?
正想着,便闻有小姐问道,“公公,那里是什么地方?”
“公公,这座殿里何人居住?”
“公公,那高处是派什么用场?”
小太监瞧着众小姐一脸的神往,刚才的思绪顿时无踪,抖起精神,一一告知,有时又故意呵斥道,“宫里的事,且莫乱问!”倒有些皇家的气势在里边。
在进入后宫之前,所有的随从、丫鬟照例被留了下来,只能在中门上等候。而阮云欢等人随着小太监入了顺德门,沿着长长的永巷又走了许久,方进入一座宏大的殿宇,正殿顶上,黑漆金匾上,正是“承恩殿”三个大字。
不同宫门进宫,绕了一圈后,众朝臣、命妇们仍聚在承恩殿前。此时时辰尚早,皇帝、皇后还不曾出来,朝中大臣们均在廊下等候,女眷们便散入长廊、花坛、亭子附近观赏景致,并不敢走远。
阮云乐去寻秦珊等人说笑,阮云欢见一处亭子建的甚高,可以观看远些的景色,便向那里行去。哪知刚刚行到亭下,便闻亭内有人惊呼,“真的吗?堂堂相府小姐,想不到她如此心狠手辣!”
阮云欢脚步一停,不由挑了挑眉。便闻另一个声音说道,“怎么不是真的?大伙儿都悄悄在说。”
“这也太可怕了,你听谁说的?”
“是阮相府的人自个儿传出来的,这还有假?”
“是啊,我也听说了,说有一家人,被她害的绝了门户!”
“看她生的柔柔弱弱的,倒瞧不出来,竟然敢杀人!”
“是啊,我总不信,这事果然是真的?”
“说的真真儿的,闻说用那些人的血浇了地,连庄稼长出来都是红的!”
阮云欢哑然,一步步踩着台阶上去,向着正议论纷纷的一群含笑而望。
迎面一位小姐一眼见了她,脸色微微一变,忙用手将身旁两人一拉,众人见她神色有异,都回过头来,见到阮云欢,一时都缩了缩身子,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慢慢行到她们近前,在亭侧椅子上坐下,瞧着一位穿黄的小姐笑道,“江州大旱,纵有鲜血浇灌,这短短不过十几日,也长不出什么庄稼,更莫论长出什么颜色。”
穿黄的小姐身子一缩,嗫嚅道,“我……我也是听……听旁人说的……”
阮云欢点头,含笑道,“若是苗小姐想要亲眼瞧瞧,也无不可!”这穿黄的小姐,名唤苗纹,是礼部尚书苗成化的嫡长女。
苗纹吓了一跳,顿时脸色惨白,忙双手连摇,说道,“不!不!我不要看!”
阮云欢见她吓的花容失色,倒也不再追逼,只是目光一寸一寸向在场众小姐望去,问道,“那不知花小姐、方小姐、风小姐、袁小姐可有兴趣一观?”
众小姐凡被她目光扫到,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冰寒的目光,还是因为那个传言,都是轻轻打了个寒颤,忙连连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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