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待人数清点完毕,除几位小姐受了点轻伤之外,倒大多无碍。太子轻轻松了口气,一边命人传唤太医,一边命人去向皇帝禀报。
皇帝移驾浮璧亭,众臣随驾在后。皇帝见那诺大一个彩棚竟塌了大半个,棚顶更是碎成木片,不禁皱眉道,“好好一个棚子,怎么便塌了?田尚书,传命严查,是何处出了问题?”
工部尚书田志风忙躬身领命。
端王一听笑出声来,上前行礼,说道,“父皇,莫说只是一个木头搭建的棚子,任是再坚固的屋子,又怎么抵得住四弟、五弟的铁掌,这不是难为田尚书?”
闯了祸的二人一听,均讪讪的上前跪倒,淳于信道,“只想着得父皇的赏,一时竟忘了那棚子不经折腾。”
淳于昌也道,“和四哥玩的兴起,一时竟忘了!”
皇帝微诧,待问明事情经过,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向二人指了指,说道,“这大节下,又是亲兄弟,动手却没有轻重,罚你二人面壁三日!”
二人齐齐领命。淳于昌却笑道,“父皇,是儿臣们不知轻重,原该领罚,只是如今棚子塌了,灯谜全压在棚下,父皇的重赏,可不知给谁才好!”
兄弟几人一听,都笑了出来,宁王道,“原说六弟贪玩,不想五弟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淳于信也是失笑,说道,“得亏你这会儿还惦记,也罢,谁让我是做哥哥的,让你便是!”
皇帝也笑道,“堂堂皇子,为了一个灯儿弄出这么大动静,也不怕人笑话!”回头向小太监命道,“去将那琉璃灯取来,赏了五殿下,让他挂帐子里,天天瞧着!”
淳于昌忙磕头谢恩,笑道,“父皇,一组两人,纵是儿臣赢了,这灯也不能只归了儿臣!”
“哦?”皇帝挑眉,问道,“是哪家的小姐有幸,能和我五皇儿一组!”
阮云欢便在不远处,闻唤上前见礼,淡笑道,“虽是睿敏与五殿下一组,可是前一组比赛是五皇子夺冠,后一组比赛也是五殿下出手,睿敏不过台上站了站,不敢领赏,这琉璃灯自然是五殿下的!”
皇帝笑道,“瞧瞧,堂堂皇子,还不及相府千金大气!”
淳于昌含笑不语,见小太监捧了灯来,亲自接过,在手中端详片刻,说道,“这琉璃灯果然精美,却是女儿家的物什。方才睿敏县主受惊,这灯便当给县主压惊罢!”说着双手捧着将灯送上。
皇帝笑道,“我说今日老五怎么死皮赖脸盯上这盏灯,原来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众臣听他打趣,便跟着笑了起来。阮一鸣眸中精光一闪,露出一抹得意,却瞬间掩了下去。
众小姐见那琉璃灯流光溢彩,果然精致华丽,便均是暗暗赞叹,流露出羡慕的神色,眼巴巴的望着阮云欢。
虽说出了意外,而睿敏县主先有四殿下相求,如今又有五皇子赠灯,便是想不羡慕也不能。却唯有席秋华,初时闻听淳于昌讨灯,一颗心便“噗噗”直跳,多了一些妄想。哪里知道,淳于昌得了灯,连目光也不曾向自己扫来一眼,却转手送给阮云欢。
阮云欢挑眉,却不接灯,只是笑道,“不过是意外罢了,五殿下何必在意?”
淳于昌手不回缩,只是向手中的灯瞧了瞧,说道,“睿敏县主,我可是堂堂皇子,送出的东西人家不受,这许多人瞧着,你要我如何下台?”唇角浅勾,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却带着一抹执拗。
阮云欢见无法推脱,暗叹一声,只得双手接过,行礼道,“睿敏谢殿下厚赠!”
淳于昌含笑道,“县主多礼!”
阮云欢起身,却又向淳于信拜了下去,说道,“方才多谢四殿下相救,睿敏便以此灯相谢如何?”说着将灯捧前递了过去。
淳于昌唇角笑容顿时僵住,但御驾之前,众目睽睽,却又无法发作,一双渐冷眸光死死盯在那清丽容颜之上。
淳于信也颇为意外,却一手将灯推回,笑道,“五弟说的对,这灯虽然精巧,却是女儿家的物什,我纵得了,也会如五弟一样,转赠县主,给县主压惊!”
阮云欢抿唇一笑,说道,“那睿敏只得愧领,再谢过四殿下救命之恩!”说着将灯收回,又施一礼,才站起身来,目光有意无意,扫向避在一边的倪纤云。
刚在意外突发,倪纤云在那一刻下意识的暗算阮云欢,事后想起,自己也觉心惊,对阮云欢便多了一些愧疚。此时见她不但与两位皇子谈笑自如,甚至在御驾前也没有半分怯意。刚才的一瞬惭愧顿时烟消云散,唯有一腔妒意在胸中狂燃。此刻见阮云欢望来,四目交投,只咬了咬牙,便转过头去。
当时彩棚中一片混乱,倪纤云暗算阮云欢只有淳于信、淳于昌兄弟二人瞧见,此时见二人的神情,一个挑了挑眉,一脸玩味,一个却俊脸一沉,露出一丝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