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阮云欢刚给老夫人请安回来,便闻外头丫鬟来回,说鲁二虎求见。阮云欢命人引他进来,入内室换了家常的衣裳才向偏厅去。
鲁二虎见她进来,忙跪下行礼。阮云欢向他身上一瞧,见虽然仍是粗布衣衫,却已没了补丁,便含笑道,“瞧来你们日子越发好了!起来罢!”
鲁二虎磕了个头起身,这才回道,“前儿小人来时,我爹也说,多亏了大小姐,如今我们才吃的饱,过年还能做件新衣裳。”
阮云欢点头,问道,“眼瞧着便要春耕,庄子里如何?”
鲁二虎,说道,“回大小姐的话,虽说如今还没有开始春耕,庄子里却早已忙了起来。”
阮云欢扬眉,问道,“这时节忙什么?”
鲁二虎道,“年节一过,我爹便带着众奴仆修整林子,筑了篱笆,前几日刚买了些牛羊放养其间。”
阮云欢点头道,“上一次来倒是说过,我一时忘了!”想了想,又笑起来,说道,“上次你爹说有几个家奴仆想要成亲,可不知道成了没有?”
鲁二虎道,“回大小姐,年前我爹一回去,便传了大小姐的话,准了几家的亲事,又用庄子里的银子买了红绸,新娘赏了盖头,新郎赏了披红,均是赶在年下成了亲。那几日庄子里到处喜气洋洋的,守岁的时候,大伙儿齐齐向着东南给大小姐磕头谢恩呢!”
阮云欢好笑,说道,“你们尽心将庄子管好,自个儿日子过好便是,倒不必谢我!”转话又问,“那些新买的奴隶可还听使唤!”
鲁二虎回道,“新买的奴隶原是缺了些规矩,好在不是进府伺侯主子,倒也不打紧。如今留在庄子里的均自个儿筑了屋子,我爹又做主准他们在屋前屋后给自个儿留片地种些吃食,大伙儿有了房子,有了婆娘,又有了地,日子有了奔头,心中对大小姐感激的不得了,大多乐意听从使唤。”
“大多?”阮云欢听他报喜不报忧,不由扬了扬眉。
鲁二虎默了一下,脸上露出些无奈,说道,“还是那四户贬为奴隶的佃户,总寻机闹出些事来!”
阮云欢点头,问道,“我传话命你将这些人带来,你可带了来?”
鲁二虎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李三、弓八的几个儿子死活不肯,小人无法,只能将他们绑来。”
“嗯!”阮云欢点头,问道,“他们家的几个女儿呢?”
鲁二虎道,“新买的奴隶中,有几个过了四十尚未成亲,还有几个死了婆娘的鳏夫,本来也相中了旁人家的姑娘,只是姑娘家不愿意,我爹便拣了几个强硬些的,将那几个女子赏了他们做婆娘,初时还闻说打闹,后来倒是安份了!”
阮云欢“嗤”的笑了出来。李三、弓八家的几个女儿,均曾服侍过冯四,寻常清白少年虽然穷困,却也不愿娶回家去,配这些人倒也合适。
她没有说话,旁边的红莲倒笑着说道,“瞧鲁大脚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倒是出的损招!”
鲁二虎忙道,“实则是项大哥的主意,不过人是我爹选的,说来也怪,那几个人生的壮实,只是性子不好,往日使他们做些活计,尚有些使不动,如今赏了婆娘,倒是较之前和软了许多!”
阮云欢笑道,“有了婆娘,便有了家,心便安稳些!”从这些话中知道江州田庄已经步上轨道,鲁大脚人虽憨厚,却不笨,渐渐摸透了驱使下边人的法子,又有项力就在那边,随时可以相助,也就不再多问,说道,“你将带来的那些奴仆交给汪世,他知道怎么处置!”
鲁二虎躬身应命,又回了些旁的杂务,便磕头辞出府去。
去年江州大旱,阮云欢几乎倾尽积蓄,大肆购买奴隶,由此减少江州、青州两地灾民的同时,自己手中也收罗了大批的奴隶。
这些奴隶经过项力亲自挑选,一部分留在江州田庄,另一部另行安置。此次带来的,便是分给济宁、陇田、帝京三处田庄的奴隶。
如今这批奴隶既到,阮云欢便将万全、朱壮一并唤来。那万全一向在陇田的庄子里,阮云欢便仍将陇田的庄子交给他打理,而朱壮便分去了帝京城外的田庄。定了每年该交的钱粮,分拨一些奴隶使用。因陇田与济宁相邻,便命万全与蒋发财一同,随着阮一江启程。
万全养有四个儿子六个女儿,长子已娶了媳妇,生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闻说两个小儿子和女儿并孙子、孙女均留下,心里自然舍不得,求道,“大小姐,那几个年长些的也倒罢了,只是孙儿、孙女年纪尚幼,怕伺侯不了主子!”
阮云欢好笑,说道,“你将他们尽数带在身边,待长大一些,无非也和你们一样,在庄上寻个奴隶配了。我将他们留下,跟着打理店面,习些本事,日后长大了,或者还能独挡一面,岂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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