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莫说辛家小姐根本未来,便是来了,又哪里约过放风筝?席秋月向她一望,知道她是借故让自己脱身,心中感激,微一迟疑,便盈盈起身,说道,“秋月那便先行告辞!”又向申屠杰一礼,终究不放心阮云欢,转身欲去,又回头向她望来一眼。
阮云欢微微点头,向她一笑,意示无防。席秋月方一抿唇,快步离去。亭中一时只剩下阮云欢和申屠杰二人。申屠杰涎了脸,又向前凑了凑,说道,“睿敏郡主,那小王对你一见钟情,这几日思念的紧!”说着伸手,去握阮云欢放在石桌上的手掌。
“哦?”阮云欢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向他一望,淡道,“只是睿敏心仪的,一向便是智勇双全的好男儿!”说话间,身不动,手不抬,只手指在袖中微动。
申屠杰一手握上,却蓦然觉着虎口一麻,一惊之下,速速缩手,抬手一瞧,但见虎口处一点小小的殷红,还带着丝丝酸麻,失声道,“你……你……”
阮云欢手腕微翻,露出指间的一枚细长银针,淡道,“这里是大邺行宫,不是昔久国街头,七王子自重!”
申屠杰咬牙,冷声道,“睿敏郡主以为,小王若想用强,你凭着小小银针便能阻挡?”
阮云欢淡淡一笑,扬眉道,“哦,原来七王子存的这般心思,睿敏倒是小瞧了七王子!”语气中带着散漫的不屑,却又有恃无恐。
申屠杰不怒反笑,眯了眼向她凝视,说道,“睿敏郡主果然不同寻常女子!”
“七王子过奖!”阮云欢淡语。不愿与他在此事多做纠缠,左右一望,问道,“为何今日不见秦都尉?”不但不见秦浩,连秦鹏也不见人影。
申屠杰瞧她一眼,眸中闪过恼意,冷笑一声,说道,“那兄弟二人这几日总是鬼鬼祟祟的!”本要二人帮忙设计阮云欢,二人一个含糊推委,一个闪烁其辞。
阮云欢眉尖稍动,正要问话,却闻身后有人笑道,“何人鬼鬼祟祟?七王子可与本皇子一说!”转过身,便见五殿下淳于昌一袭蓝衫,翩然而至。
申屠杰皱眉,低声嘀咕,“这么快就寻了来!”却瞬间咧出一个笑容,起身见礼,说道,“正和睿敏郡主说,五殿下有如此娇美的皇子妃放着不理,却鬼鬼祟祟与旁的小姐牵扯,当真是辜负佳人!”
淳于昌俊眉微挑,淡笑道,“七王子说笑!”见阮云欢起身见礼,便一手扶住,温文笑道,“怎么不与旁的小姐玩耍,却坐在此处,若不是遇到席二小姐,我又何处寻你?”温柔清雅,款款深情。
阮云欢听他提到席秋月,不由眉梢一动,微微一笑,说道,“原是走的累了,便在此歇歇!”看来竟然是席秋月将他引到此处。
淳于昌含笑点头,扶她坐下。
申屠杰闻二人对答,随口问道,“席小姐?便是方才那位席小姐?不知是哪个席家的小姐?”
“兵部侍郎,席子谦之女,席秋月!”淳于昌笑应,说道,“原来七王子已经见过。”似有意似无意,向阮云欢望去一眼。若刚才见过,她应该趁机撮和二人。
申屠杰眸中精光微闪,露出一抹深思。兵部侍郎席子谦所在的席家,虽然比不上靖安侯公孙家,却是足以与建安侯秦家比肩的名门世家。淳于昌淡然而视,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阮云欢对二人的对答只做不曾留意,顾自起身,用小泥炉煮了水,另取杯子替淳于昌斟了茶,笑道,“红莲不在,殿下凑乎着饮罢!”
淳于昌含笑接过,说道,“能得郡主亲手烹茶,便是有毒,本皇子也如饮甘霖。”
阮云欢浅浅一笑,又再坐回。
申屠杰见二人言语亲密,不由皱眉,不满道,“睿敏郡主,小王杯子早空,也不见郡主续上一杯,岂是待客之道?”
阮云欢微勾了勾唇,正要起身,淳于昌已一把将壶抢了去,笑道,“原是该当本皇子一尽地主之谊!只是不曾随身带着茶具,便借花献佛罢!”说着替他斟上一盏,不容他再说旁事,问道,“方才席小姐在此吗,怎么走了?”
阮云欢见他仍将话题引到席秋月身上,心中不禁暗叹,说道,“她约的旁人放风筝,不过是来说了几句话罢了!”
“哦?”淳于昌向她瞧了一眼,唇角的笑容带了些凉意,问道,“不知说的什么?”
阮云欢淡道,“不过是问及席大小姐近况!”
淳于昌默然,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
申屠杰却插口问道,“这位席小姐那一曲墨画舞当真是非同一般,可惜被人打断。”
淳于昌见他对席秋月留意,心中暗喜,点头道,“正是!这一位虽是席侍郎次女,却是如今的夫人所出,年纪虽幼,却才貌双绝,在帝京城名门千金之中也算数一数二的人物!”
正说着,突然闻远处一片惊乱,有人高呼,“有贼人,来人啊!来人啊……”其中还夹着女子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