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若说这是巧合,旁人信,她阮云欢可不信!
将沈子涵送回住处,安抚一番,阮云欢便转身回到自己住处,将小丫鬟挥退,眸光向红莲一扫,向墨兰问道,“你瞧见了什么?”
墨兰道,“沈小姐并不曾撒慌,果然是有几名男子,一人抱着沈小姐的身子,捂了她的嘴,另两人抬腿,向林子里拖。奴婢离的甚远,不曾瞧见样貌,但瞧着事情紧急,便故意弄出声响,惊动了那边防守的御林军,才将贼人惊走!”
阮云欢点头,转头向红莲望去。
红莲脸色微白,说道,“奴婢是在林子里,闻到喝声才知道有贼,奴婢胆小,立时藏了起来,直到瞧见墨兰才出来。”
阮云欢皱眉,问道,“你在林子里,便不曾见什么人往什么地方逃去?”
红莲想了想,说道,“似乎有几个人影,是从亭子里向北奔了过去。但是……但是那边不是御林军驻守之处吗?或者是巡查的御林军,奴婢并不瞧的真切!”
阮云欢心中了然,点头道,“此事你们知道便好,不要再与任何人说起!”
二人见她神色凝重,知道事关重大,忙连连点头。
正说着,闻门外小丫鬟回道,“大小姐,五殿下来了!”跟着脚步声已到廊下,片刻便见淳于昌跨进殿来。
阮云欢起身相迎,问道,“可曾拿到什么人?”
淳于昌脸色阴沉,冷哼一声,咬牙道,“已将那方两队守卫尽数看管,总要在里头寻出人来!”
阮云欢点头,挥手命红莲等人尽数退去,亲自斟了茶放他手边,才道,“此事不能大张旗鼓查问,却也不能拖延,以防兵变!”
淳于昌点头,说道,“我知道!”心中终究气恨难平,以手击案,狠道,“此时闹出事来,难不成是冲我而来?”
阮云欢摇头,将刚才红莲、墨兰二人的话说了一回,又道,“今儿我命丫鬟去回你,原不过摆个样子,哪知道丫鬟回来说道,你约我在十香亭相见!偏偏,出事的地方,便是十香亭!”
淳于昌一怔,脸色更加难看,冷笑道,“好厉害的手段,竟将手伸到了本皇子的宫里!”
阮云欢点头,说道,“我原本怀疑申屠杰心有不甘,算计于我,可今日瞧他神色,却又不然!”
淳于昌冷了眉眼,说道,“今日这局,竟然是一箭双雕!”行宫守卫由他负责,若是阮云欢出事,阮云欢一生尽毁不说,他五皇子除了颜面扫地,也必担上守卫不力之责。
阮云欢点头,淡道,“要除阮云欢而后快之人,虽说不少,可也不多!”
淳于昌向她瞧去一眼,突然笑了出来,点头道,“你放心,本皇子一个都不会放过!”说到后句,语气中淡出一抹阴冷。
阮云欢勾了勾唇,便不再语。
淳于昌起身要去,却又转了回来,问道,“今日席秋月分明与你们在一处,为何放她离开?”
阮云欢抬眸向他一望,含笑道,“申屠杰既已留意到她,又何必操之过急?”
淳于昌拧眉微思,点了点头,说道,“你不曾改主意便好!”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殿下放心,我阮云欢纵不为殿下,也为着自个儿!”
淳于昌闻言,非但不恼,反而笑出声来,说道,“你睿敏郡主与我淳于昌,果然是一路人!”向她凝了一眼,转身而去。
阮云欢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唇角勾出一抹冷然。
是……一路人吗?
见淳于昌离去,红莲悄悄进来,低声唤道,“小姐……”目光闪烁,吞吞吐吐,却又不说话。
阮云欢一笑,说道,“今儿吓着了罢?瞧你日后还乱跑!”
红莲咬了咬唇,垂头不语。
阮云欢候了片刻,见她神情不定,却始终不语,心中微觉失望,起身道,“沈小姐那里,你再去一趟,瞧她若是好一些,便请来坐坐!”
红莲一怔,脸上露出些愤愤之色,说道,“她听到殿下约了小姐,便自个儿去那十香亭,分明是为了殿下而去,小姐还惦着她做什么?”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后山道路繁杂,怕是她赏景恰好走去罢了,哪里就有那么多心思!”说着唤白芍、墨兰服侍,入内更衣。红莲无法,只得怏怏的向沈子涵住处去。
墨兰随她进入内室,一边替她宽衣,一边悄声道,“奴婢跟着那几个人,果然见他们脱了黑衣,里边穿着骁骑营的服色!”
阮云欢点头,冷笑道,“果然是秦家!”
白芍扬了扬眉,说道,“小姐,今儿秦二小姐入了后三宫,晌午都不曾出来。”
阮云欢动作一停,问道,“秦家兄弟呢?”
“秦鹏殿前当值,秦浩跟着申屠杰入了后山!”白芍低应。
“并不曾见秦浩!”墨兰皱眉,与阮云欢对视一眼,轻声道,“难不成那些黑衣人……”
阮云欢点头,阖眸将前后事情在脑中略做梳理,不由冷笑出声,说道,“秦家倒是布的一盘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