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及我们性命,姐姐不必担心!”
柳凡轻轻点头,反手与她交握,但觉她掌心温软、稳定,竟似丝毫不怕,不由心中一定。
一行人被押入大殿,申屠杰满脸惊诧,自椅中站起,瞧着淳于坚道,“怎么六殿下去这一会儿,便……便这般模样?”
白泰上前一步,冷道,“我们内部之争,还请七王子袖手,若不然,我们一样不客气!”
申屠杰挑眉,倒退两步坐入椅中,将双手一摊,笑道,“你们朝中皇子争位,与我申屠杰何干,乐得瞧个热闹!”
白泰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当即传令,将淳于坚和手下几名得力侍卫尽数绑入椅中,而良妃、柳凡、阮云欢等一众女子却被押入殿角,命人严加看守。
淳于坚哪里受过这等气,口中喝骂不休,将白泰、石乐骂的狗血淋头。石乐心中对他有愧,默默侧头向外,不向他瞧去一眼。白泰脸色阵青阵白,但终究是大邺之臣,并不敢对他如何。
申屠杰听他滔滔不绝的咒骂,措辞不断翻新,非但没有一句粗话,竟然没有一句重复,大觉有趣,听到精彩处哈哈大笑。
也不知骂了多久,但闻殿外有人回道,“白副将,宫内已经肃清,所有夫人、小姐已命人严加看守,太监、宫女均已关入地窖!”
白泰点头,说道,“留意宫外的动静!”随他反叛的禁军不过千人,而淳于坚却率有一万禁军,此时得知宫内生变,尽数围在宫外,却因投鼠忌器,并不敢轻举妄动。
淳于坚闻报,骤然停口,目光向众嫔妃一侧扫去一眼,但见阮云欢纤弱的身子与柳凡紧紧靠在一起,神色间没有一点惊慌。淳于坚心中微动,向她身侧一望,眸中迅速掠过一抹异色,刚才还暴跳如雷,这片刻功夫,竟然很快冷静下来。
申屠杰见他不骂,上前问道,“六殿下,怎么不骂了?大邺朝骂人的言语甚是精彩,再骂!再骂!”
淳于坚瞪他一眼,怒道,“爷渴了!”
申屠杰一怔,笑出声来,桌上拎起一壶茶,便向淳于坚口中灌去,说道,“那便饮了茶再骂!”
淳于坚也不客气,咕咚咕咚将一壶茶饮尽,洒的满衣襟皆是,也不以为意,身子在绳子里扭了扭,寻了个舒服的姿式,勉强翘了二郎腿,悠然道,“喝这许多茶,一会儿六爷若是如厕,还得七王子服侍,当真是过意不去!”
众嫔妃均是名门世家出身,听他当着女眷说出这种话来,年长的素来知道这位六殿下脾性,听着只觉好笑,年轻的却瞬间红了脸,刚才的惊惧倒是冲散一些。
阮云欢坐在柳凡身侧,不禁抿唇一笑,抬头向他望去。却见他眼眸微眯,瞧着似乎漫不经心,眸光却正正与自己相触。阮云欢眸光微闪,微不可见的将头一点,便侧过头去。再次将目光掠回,却见他双眸已经阖上,隔了一会儿,竟然打起了呼噜。
申屠杰甚觉无趣,说道,“早听说这六殿下是个缺心少肺的,果不其然!”四周瞧了瞧,目光便落到阮云欢身上,搓了搓手站起,大步向她走来,冷笑道,“小王倒要瞧瞧,这次你又逃到哪去?”大手一伸,便向她衣领抓到。
阮云欢纤眉一挑,手臂刚刚一动,却见一柄刀柄横来,挡在二人之间,白泰冷道,“七王子若当真想要睿敏郡主,不如等大事了结,求太子传旨!”
申屠杰一挑眉,说道,“白副将,你反都反了,还护着她做什么?”
白泰冷道,“如今睿敏郡主还是我朝五皇子妃,岂能受你之辱?”
申屠杰大怒,喝道,“区区副将,敢胆教训我堂堂王子!”
白泰不语,握刀的手却极是稳定,双眸向他定定凝注,一动不动。
申屠杰与他对视片刻,突然一笑,后退两步,笑道,“白副将莫要生气,小王不过是想知道,若是睿敏郡主落在小王手里,五殿下是会先助皇上平叛,还是回来相救他的皇子妃?”
白泰未语,阮云欢却浅浅一笑,说道,“五殿下七尺男儿,岂会因一个女子置家国于不顾?”
“啧啧!”申屠杰摇头,说道,“得郡主这般女子为妻,这五殿下如此不知爱惜,小王当真是为郡主可惜!”
阮云欢冷笑一声,侧过头去。
申屠杰见一个两个都对他不理不睬,越发无趣,向白泰道,“你们皇帝、太子相争,与我昔久国无干,白副将总不成将小王拘锁罢!”
白泰淡道,“如今只能委屈七王子留在行宫,只需七王子不要扰及各宫娘娘和各府小姐,旁事自然随意!”
申屠杰大笑,说道,“小王便给白副将这个面子!”说着一手捞出,一把将另一侧缩坐的秦珊带入怀中,笑道,“端云公主是皇上赐给小王的王妃,白副将总管不着罢!”
白泰向秦珊瞧去一眼,见她脸色惨白,默了一瞬,却侧头不理。
秦珊大惊,喝道,“放手!放开我!”拼命挣扎,又哪里挣得脱他的铁腕。
申屠杰哈哈大笑,一臂将她夹在腋下,拖出殿去。
阮云欢冷眼旁观,见此情形,却不觉眉心一跳,嘴角便抿出一抹冷意。
秦翊咬牙向白泰怒视,喝道,“白副将,你竟然眼睁睁瞧着本宫的姐姐受辱?”
白泰冷哼一声,眸光里带出一些不屑,侧头不理。